中都西郊,有山名曰,獅子山。都邑之麗山也,四方之山莫高於獅子山之巔的雲台,因其山高於林木之上,居其上尤覺起雲霧繚繞,俯視其青翠山麓,所以在其前方為池,後築一台,是以名為淩虛!
刁貴一邊諂媚的笑,口中一邊喋喋不休的介紹道。後來發現,車裏的兩個人根本都不理他,而趕車的和幾個侍衛一直冰著臉,警惕的注視著四周,也沒有聽他講的意思,刁貴隻得悻悻的住了口。
雖然車上墊了厚厚的攤子,但是山路難行一路顛簸,逸清塵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直到幾人行至半山腰。路邊等著幾個仆人,牽著幾匹高頭大馬。
隻因前麵路窄馬車難行,幾個人下車換了馬匹。過不多時便到了雲台。
雲若嵐向下張望,隻見下麵三麵峭壁,隻有一條小路通往山上,更覺這裏山路險峻,雲霧絲絲縷縷的從身邊流過,透過雲霧隻看下麵層巒疊嶂,翠青一片。不遠處傳來陣陣水流的聲音,再向前幾步,隻見一條將近丈寬,清可見底的小溪,兩側盛開著大片大片的桃花林。
雲若嵐不由的讚道:“這裏的景致果然極美。”
待到了淩虛別院的門口,幾個小廝叉著腰上前阻攔,口中斥道:“都給爺站住,也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也是你們這種賤民能隨便往裏闖的?”
刁貴走在最前麵帶路,冷不防被那個小廝推了個大跟頭,刁貴一下子從地上竄了起來,抬手就給了那個小廝一記正反陰陽掌,大聲的喝罵道:“你個不長眼的混賬王八羔子!不睜開你那對兒勢力的狗眼瞧瞧是什麼人,就敢發威?你嫌自己命太長嗎?”
邊上的小廝,一擁而上,團團將他們圍了起來,不待刁貴在說話,莫離莫言二話不說,連踢帶踹,三下五除二便將這群不開眼的東西給打發了。
這時裏麵走出一人,一襲紅袍臉上掛著個痞痞的笑容,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一擺寬大的袍袖,故意板著臉教訓那群躺在地上東倒西歪的奴才,道:“你們這群不開眼的狗才,也不瞪大你們的眼珠子瞧瞧,來的是什麼人,膽敢放肆無禮。”
莫言和莫離是麵帶不忿,心中暗罵:這個不要臉的鳥人,裝的什麼好人,明擺著就是這小子指使的,若說這群奴才不認識殿下和小姐也就罷了,難道連自家主子的小廝都不認識了嗎?
逸清塵與雲若嵐則是不動聲色的看著雲熙清,雲熙清歡喜的走到雲若嵐身邊,臉上掛起一抹曖昧的笑,討好道:“夕夕你來啦,早知道你要來,我一定親自到山下去接你。”
他回過頭好像剛看見逸清塵一般,略一拱手笑嘻嘻的道:“清塵表哥。”逸清塵點頭輕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雲熙清帶著他們就往裏走,邊上的奴才們剛要鬆口氣,雲熙清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去!各自領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雲若嵐抿嘴一笑,眼神有意無意的圍著那群不開眼的奴才打轉。豈能讓這群死奴才這麼容易就躲過去的,衣袖輕揮,那群奴才隻覺香風撲麵,不一會就覺得,頭癢手癢連腳心都癢的不行了,在過不多時,隻聽得外麵哀嚎一片。
雲熙清笑嘻嘻的粘到雲若嵐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夕夕~!可想為夫沒有?”
逸清塵雖然身帶內傷,但是內力武功都不弱,而且又是那麼近的距離,他聽得眉心微動,以前雖然聽莫言跟自己彙報過,說這個家夥總跟嵐嵐自稱為夫。但是近日親耳聽到,心裏又是另一番滋味。
心想起那日他故意戲耍崔月寧與雲熙清,嵐嵐好像並沒有生氣。知道我受傷之後眉間的擔憂也不似作假,可見我在她心裏還是有些分量的,可恨雲熙清這家夥偏要與我作對。
他捂著胸口皺起眉頭,一陣咳嗽,果然成功引來了雲若嵐的視線。她伸手挽住逸清塵的手臂,觸到他有些冰冷顫抖的指尖,再看他唇色有些發白,便趕緊握著他的手一陣揉搓,道:“怎麼樣?是不是路上累著了?”
雲熙清在一邊收到逸清塵一個帶著挑釁的笑容,好像在說,看怎麼樣還是我在她心裏的地位高一些吧!
雲熙清暗自咬牙,待會定要讓你好看。
他們剛要拐進大廳,隻聽的一個甜膩膩的聲音:“清塵哥哥~!”一個打扮的十分華貴的美貌少女撲了過來。整張小臉都興奮地紅撲撲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盯著逸清塵。
“和清表妹。”逸清塵不鹹不淡的打了個招呼。
雲若嵐也慢慢的打量她,那少女穿著打扮看起來極盡奢華,頭上挽了百花髻,掛著赤金點翠的丹鳳朝陽掛珠釵,兩隻耳朵上還掛了指頭大的東珠耳環,頸間掛著一個金項圈,中間鑲了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腰上纏著金絲帶掛著晶瑩剔透的碧玉佩,身穿金絲霞影紗,下麵穿著石榴紅繡金線的蝶穿牡丹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