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起身上前,輕輕的按下徐鴻影正在拔劍的手,徐鴻影十分不解的看著睿宗,睿宗眉頭微微擰起,說道:“你怕是中了那丫頭的計了!”
殿門輕響,果然見雲若嵐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兩眼死死的盯著睿宗,她猛然轉過頭盯著徐鴻影說道:“我聽王嬤嬤說,以前我被崔月寧發難的時候曾經有人多次暗中協助她保住了我的性命,想必就是你吧?還有我被鞭打那日,暗中偷窺的也是你吧?後來我被人糾纏,放火為我解圍的想必也是你吧?還有把那個鳳紋玉佩放到我房間的也是你對不對?”
徐鴻影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記得小主子以前小的時候,膽小怯懦,看見人都隻會低著頭,若是問起話來,也總是磕磕巴巴的說不出句囫圇話,現如今看來,不止是在相貌上與公主和陛下相似,在接人待物的行事風格上更是相似,氣韻更是與公主十分的相似,雖然心中也曾懷疑過自己的小主子是不是給掉包了,可是小主子還是那個小主子,不過說一千道一萬自己不也是盼著小主子趕緊長大成人嗎,所以無論怎麼說自己也都更喜歡現在這個小主子。
徐鴻影抬起頭,勇敢的回視雲若嵐那個諱莫如深的高壓目光,彎下腰畢恭畢敬的深深的給她行了一禮,有心試探這個小主子到底有多深的心思,便問道:“奴婢徐鴻影,回小主子的話,您說的都對,都是奴婢做的。奴婢雖然不敢說天衣無縫,可行事十分小心,您又是怎麼知道是奴婢做下的?”
雲若嵐笑容依舊,也說不讓她勉力起身,隻管自顧自的淡淡說道:“其實開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你若是不急著往我房裏塞那塊玉佩,我在精明也是猜不到的!”
徐鴻影有些吃驚的看著雲若嵐道:“那您怎麼就能肯定是奴婢……”
雲若嵐邊說便從袖筒裏掏出一個烏漆麻黑油乎乎的東西,一邊拿在手中一邊說道:“你留的字條出賣了你!你寫的這個字條,用的是劣等的引火碳,這個字跡十分潦草,可見是匆忙之間寫得的。”
又抖抖手中的東西說道:“你看你最不該的就是用了一塊抹布,這上麵滿是油汙,可見的除了廚房再也找不出來的,你說我能懷疑誰去?其實到了那日我也沒懷疑上你,隻不過那天我假裝昏倒,你急不可耐的上來扶我手,其實與其說是扶我,倒不如說你是在摸我的脈,而且我觀察到你看到那塊玉佩以後的表情,我更肯定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廚房嬤嬤,所以我讓人監視你,不過你還真是沉得住氣啊,等了三天才動手!”
徐鴻影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滿眼都是震驚,雲若嵐突然變了一個表情,雖然我不再是她之前的小主子,但是我畢竟占據了她的身體,而且這個徐鴻影忠心耿耿,在看她的五官想必年輕之時也是個讓人動心的美紅顏,其實她完全是可以拋下自己去過更好的生活的,可是為了自己,委曲求全的在崔府的廚房,做了十幾年最低下的工作,腐蝕了她嬌嫩的肌膚和青春,讓雲若嵐如何能不感動,於是雲若嵐彎腰伸手扶著她的手臂誠懇的說道:“嬤嬤這些年辛苦了,我知道你如此也就是想保我平安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在此謝過了!”雲若嵐彎身盈盈下拜。
嚇得徐鴻影又在跪倒在地上,口中連稱不敢,雲若嵐衣袖一拂輕輕的將她拖了起來,說道:“徐嬤嬤俠肝義膽,忠心耿耿,自當受我一拜!”雲若嵐此生最重情義,況且徐嬤嬤確實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徐嬤嬤感動的老淚縱橫。
睿宗也頗為動容,親自伸手想扶她起來,雲若嵐此時心思百轉,若說他薄情,肯定不是,雖然沒見過母親,可是母親能調教出徐嬤嬤這樣精明沉穩的婢女,可見她也不是個沒手段沒腦子的女人,都到了那種田地還一心惦記著替這個男人生下他們的骨肉,可見愛之深。
雲若嵐轉過頭看著睿宗,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強自鎮定的說道:“我知道您一定是真的愛我的母親,我知道你們兩個人分開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雖然我不想揭開您心中的傷疤,可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為什麼!”
睿宗忍住心中最深的傷痛,淺淺一笑,看著眼前那個已經出落和她母親一般傾城的摸樣的女兒,心中忍不住的驕傲。
他的思緒仿佛一下子飄回了十幾年前與清如初見的情景,他緩緩的說道:“你的母親是南陵國的清如公主,她是個十分單純溫婉又善良的女子,在她的眼裏根本沒有皇親貴族或者是貧民百姓,那時候四國戰亂,她為了南陵免遭戰火的侵襲主動要求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