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謙是荊棘閣的刑房大人,對於刑訊逼問最是拿手。
她挑眉示意男子開口,於是男子開始娓娓道來。
“我本是揚城知府周氏府邸的一名護衛,一次接見貴客時,我因護主有功而得賞識。我以為我的人生總歸是有了轉機,但是隨後的幾個月我卻被安排在運通鏢局走鏢,從護衛變成鏢師這樣沒有變化的變化,我並不滿意。而後我發現,每次運送之物都來路不明,也沒有人敢多問。直到劫匪的出現,貨箱被劈開,那是兩尊金的佛像,至於來路也就不得而知了,沒想到正是因為這兩尊佛像,所有的鏢師無一幸免,而我也被追殺至此。”沙啞的嗓音停了下來,添了添幹燥的嘴皮。才道:“就這些了。”
景謙聞言這才輕笑,主子一定很有興趣!
湖邊,女子蔥白的手指輕扣在石桌上,噠噠的響著,那響聲繞在湖麵上形成一層詭異的回音。
桑烙輕瞥了一眼銅陵:“三日,我要見到那兩尊東西。”
銅陵神色微閃,隨即道了聲“是。”
桑烙微微看了眼銅陵,“你家主子缺錢了,不行麼?”
銅陵強忍著冷汗隨即回道:“是。”缺錢?荊棘閣會缺錢?這是天大的笑話。
的確,荊棘閣每年從各個城裏收上來的給補不下五百萬兩。
石桌上一團黑乎乎的如鴿子大小的影子正往茶杯緩緩而去,尖尖的嘴正湊近杯身,眼看正要啟用金雞獨立式。
“咻”一道勁氣度身而來,“呀呀呀呀。。”細看,原來是隻烏鴉。此時正在湖麵胡亂飛著,想來是傷的不輕。
女子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間的冷冽稍收,多了些清美。一襲束腰的滾雪細紗襯底的席地長裙,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裹的更加精致。
桑烙慵懶開口:“雅烏,瞧你這短小的家夥,是不行了吧。”
湖上的某鴉兩翅抽搐,急速下墜。臨至湖麵又回旋而上滿天淩亂的舞著翅膀“呀呀呀!!!”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
“再呀呀小心你的短毛又被我拔掉。”
“呀呀……”算你狠!
淡笑一瞬而逝,桑烙眼中忽的生出冷意。
“我這小地方近來到是熱鬧,蝦魚王八竟都往我這兒鑽。”
一聲低笑從山穀悠悠飄來。低沉而婉轉,帶著那無法言訴的優雅飄蕩在林間。
隻是刹的,三道刀葉朝著桑烙急急殺來,桑烙冷笑,手中不知何時生出紅色長鞭朝著刀葉甩去,那細碎的刀葉瞬間深陷在了地上。
她宛爾一笑,但眼中卻是沒有絲毫笑意:“原來是小人。”
“嗬……”又是一陣低笑,笑聲雖似從很遠傳來,但她知道聲音的主人已離她很近,近到不過數十步之距。
桑烙執起長鞭猛地甩向前方那塊大石,頓時石散人現。
男人幽幽揮揮手,前頭的散石濺起的灰瞬間隨風而逝。
桑烙這才看清眼前人樣:男子一襲華服,劍眉鳳目,鼻正唇薄,長得倒是有些風華之意。
江南煜聞言不怒反笑:“世人都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這麼看咱們倒是有些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