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我仿佛找到了依靠,在掛點滴的時候,我居然歪著腦袋枕在靠背上睡著了。
我又做夢了,夢裏還是那個背影高大的男子站在一片黑夜裏,我上前試圖想抓住他,但是每當我發現快接近的時候,那個男的就會在黑夜裏消失,隻剩茫然的我站在原地。
“安安,安安”張阿姨輕輕的搖著我的肩膀,用輕膩的語氣叫著我。
我慢慢地睜開了我的眼睛,用手揉了揉還沒有睡醒的眼睛。
張阿姨見我醒了:“安安,你的點滴沒有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我下意識的望了望我的左手,針頭似乎早已被護士拔走,那團壓著血的棉花的血跡也已經幹結了。
原來是張阿姨不忍心叫醒我,讓我又多睡了一會。
我抬起手看手中的手機,發現已經十二點了。
看見張阿姨那因為勞累而微微泛紅的眼睛,我的內心真的十分過意不去,心理暗暗地發誓:以後對待張阿姨要像對待媽媽一樣,在我空閑的時候多陪陪她散步、嘮嗑。
“張阿姨。”我把張阿姨的手放在了我的手中,“今天幸虧有你,不然我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來醫院看病,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麼多的事情。”
我的聲音因為掛了點滴已經變得明亮了,但是說著說著又不自覺地變得沙啞。
張阿姨聽了我的聲音有些不對,就岔開了話題。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安安,那我們走吧。”
我看見張阿姨伸出了手打算扶我的樣子,我連忙起身,扶起她,挽起了她的手。
“張阿姨,現在開始就由我來照顧你,我的身體被那瓶點滴完全的拯救了過來。”為了向張阿姨展示我的身體已經痊愈,就拍了拍胸脯。
“咳咳…”沒想到還是咳嗽了。
“你看看你,剛好了一點點就不安分了。”阿姨的嘴角也和我一樣呈現著完美的弧度看著我,拍了拍我挽著她的那隻手。
我跟張阿姨穿過在午夜依舊熱鬧的急診,走到了門診口,剛想要抬頭看看外麵的天氣。
門診口一個身影依偎在門框上,那個身影又熟悉又陌生。
那個身影一套allblack的襯衫西褲,栗黃的頭發隨晚風在空中飄動,手自然的插在西褲的兜裏,一隻腳蜷曲在另一隻的後麵。
這樣的身影我總感覺在以前一直出現,對,是在夢裏,夢裏的那個男人。
我鬆開了張阿姨的手,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又猶豫地向那個背影走去,我真的很害怕,當我走近時那個背影又會離我遠去。
我掐了掐自己的手,“啊,好疼。”
因為我突然的講話,那個男的慢慢地轉了頭過來。
我的眼睛突然充滿活力,由一條線變成了圓,屏著呼吸,心也在我的走邊不安分的來回走著。
司景耀,那個背影居然是司景耀。
我不敢相信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想要確認這不可思議的事實。
不管我閉住多少次眼睛,那個站在我麵前擔任男的就是司景耀。他還是原來那樣,清秀的眉目,白皙皮膚,微微泛紅彰顯健康的臉頰。
他看見我像木頭一樣張著嘴瞪大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就邁開了他那一米八的大長腿,向我走來。
我的眼睛不知道往哪裏看,上下左右的一直在我眼裏打轉,身體也又變得僵硬了,隻有腳還有一點知覺,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也許是被他傷害的太深了,又太久沒見麵,我居然有點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