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肚子裏的寶寶就像是感受到了媽媽情緒的大浮動,又輕輕地踢了踢肚子,就像是對我無聲的安慰,我的心瞬間找到了依靠。
對啊,我不能慌,司景耀隻是去看了看妮子阿姨而已,他和妮子阿姨之間的共同話題也就隻有我而已,不一定就是發現了什麼啊,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喬安,你也別太擔心了,他沒有提起你之前假死的事情,然而提起你的時候神色還是憂傷自責的。”妮子阿姨怕我情緒太過失控,出聲安慰道。
是啊,以司景耀霸道自我的性格,要是知道了我假死的事情,怎麼可能不表現出憤怒狂躁的樣子,怎麼可能不逼問妮子阿姨我的行蹤?
畢竟他知道妮子阿姨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我的家人還有南宮映雪和林蕭蕭的照顧,可是妮子阿姨卻隻能靠自己。
“嗯,阿姨,我知道了。”我的情緒暫時穩定了下來,但還是有些後怕,我怕司景耀來和我搶孩子。
“而且我聽說他和南宮映雪的婚期又提上了議程,就在兩個星期之後,上次的臨時取消已經引起了兩家人的不滿,我想這次一定是真的了吧。”妮子阿姨在電話那頭惋惜道。
我知道其實當初她很看好我和司景耀,一直都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他走進婚姻的殿堂,然而,我和司景耀注定無緣。
“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們倆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僅家世匹配,還是青梅竹馬。”忽略心尖上的抽痛,我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
“喬安…”妮子阿姨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我卻直接出聲打斷了她。
“阿姨,我們就不提他們了,司景耀和南宮映雪早就和我無關了,隻要他們不來打擾我就好。”我不願再聽到司景耀的名字,我總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忘記他了,可我的心都還在他那,又怎麼可能真的忘記?
“嗯,不說他們了,不說他們了,喬安,你也早點休息吧,現在孩子最重要。”妮子阿姨在電話那頭叮囑道。
“嗯,阿姨你也是,晚安。”我驀地想一個人冷靜一會,就草草地結束了和妮子阿姨的談話。
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電話裏妮子阿姨告訴我的事情,南宮映雪終於要如願嫁給夢寐以求的司景耀了,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祝福她。
曾經,司景耀說過要不顧一切地和我在一起,要給我盛大史無前例的婚禮,現在,那場婚禮觸手可及,然而,新娘卻不是我。
我不得不承認,此刻的我,有些嫉妒南宮映雪,她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我,用生命愛了一個人那麼久,得到的隻是背井離鄉,在這個陌生冰冷的城市苟延殘喘。
口口聲聲說著司景耀再與我無關,卻不過隻是自欺欺人……
坐起身走下床,來到了梳妝台前,我拿出藏在化妝盒的一把鑰匙,打開了最底層的一個抽屜,從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大概是太久沒有使用的緣故,上麵都積攢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從它的最底下翻出了那張僅剩的我和司景耀的合照。
呆坐在床上,我望著這張照片出神,曾經的我們是笑的多麼燦爛,多麼幸福,然而,幸福對我來說,就是最脆弱的泡沫,一觸即碎。
回想起南宮映雪和司景耀真的即將結婚的現實,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心裏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一切都進展得太快了,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再為他流下無用的淚水,這證明,司景耀對我來說,真的不再那麼重要了。
盯了照片片刻,我狠下心,一把將它對半撕開,就像是在撕裂自己的心,再把那些對司景耀的一切情感掏出來一般,直到撕成了細小的碎片,我才停了下來,毫不留戀的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就這樣吧,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深夜,我終於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因為昨晚憂思過度,睡得又遲,早晨醒來已經是十點了,然而我卻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疲憊,有氣無力的。
走出臥室,看到沙發上有一個蜷縮的身影,湊近一看,原來是靳寒,他的臉色很疲憊,一副過度勞累的樣子,看來昨晚一定做手術到很遲。
他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不回隔壁的公寓休息睡覺?我疑惑不解地望著靳寒的睡顏,卻沒有叫醒他。
抬頭向四周望了望,這才看到放在桌上已經冷卻了的早餐,看來靳寒是來給我做早餐的,而我今天醒的遲,他等著等著,由於太過困倦就睡著了吧。
我歎了一口氣,這樣的靳寒真的讓我無可奈何,他的好已經讓我承受不起,我又怎麼值得他這樣的付出?
拿起桌上的早餐,我走進了廚房,把它重新加熱了一下,我不願辜負靳寒的一片好意。
坐在餐桌上,我內心苦澀地吃著早餐,有些食之無味,昨晚心裏的那份煩悶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是從沙發上傳來的,我轉過頭一看,原來是靳寒睡醒了。
“你醒啦,以後工作忙的時候就別來給我做飯了,自己的身體最重要,你作為一個醫生不可能不知道吧?”靳寒這樣的付出讓我的內心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