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了妮子阿姨問我的話,靳寒是否喜歡我?
我的眼前閃過曾經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他每一個不經意流露出的眼神,每一次不合常理的觸碰,曾經,神經粗條的我,都沒有太過在意,可是現在的我卻不得不正視這些事情,難道靳寒真的喜歡上我了嗎?
似乎,把所有的事情冠上他喜歡我的名義,我心中所有的疑慮都能得到答案,包括他為什麼對我好?為什麼要這麼害怕我的不見?為什麼會露出好深莫測的神情?
或許,他真的從來沒有透過我想起任何人,他看的就是我!
我畏怯地向後退了幾步,離靳寒更遠了一點,我不敢靠近他,他對我的好我早就已經無以回報了,再加上這份深情,我又該怎麼麵對這樣的他,有什麼理由再接受他對我的好?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可以疏離,靳寒走進湊到我的身邊,一把捉住我的雙臂,動作不再像之前那麼粗暴,眼神也不再那麼陰沉,“我是什麼毒藥嗎?走那麼遠幹嘛?”說完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莫名的,我覺得他的這個笑容很苦澀,讓我不再像剛才那麼懼怕他的接觸。
“不是…不是…”我拚命地揮舞著雙手,不願看到這樣頹廢沮喪的靳寒。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過緊張了,弄疼你了吧,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你,畢竟你還懷著孕。”靳寒開口無力地解釋著,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魯莽,滿臉愧疚的看著我。
“沒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不會怪你的。”我沒有忘記靳寒對我的那些好,又怎麼會忍心責怪他,追根究底,他也隻是為了我而已。
我不願意去捅破我們彼此的那層紗,不管他是不是喜歡我,我想自私地守住這份唯一的友情,這份讓我珍惜的友情。
至少,靳寒還從未開口說過喜歡我,自欺欺人也罷,自作多情也罷,我隻能假裝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我們進去吧。”靳寒攙扶著我走進了公寓,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抵觸。
“最近醫院的事情會少點,我就有更多的時間陪你了,這樣你也就不會太過無聊。”靳寒低下頭,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我說。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似乎自從我認識靳寒開始,他的生活除了醫院也隻剩下了我,每天奔波於去醫院做手術和照顧我之間,我總覺得自己的生活太過枯燥,可他又何嚐不是呢?
靳寒以為我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默默地轉身走進了廚房,留給我一個人思考獨處的空間。
吃過晚飯,靳寒陪我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狗血的偶像劇,我想,像他這樣的社會精英,應該會更喜歡看一些財經新聞之類的吧。
司景耀曾經就說過我幼稚,總是喜歡看這些不現實的偶像劇,當然也會自戀地誇耀自己一番,而靳寒隻會默不作聲的陪在我的身邊,或許,這就是他們的區別吧。
我懊惱得甩了甩了頭,我為什麼要把司景耀和靳寒拿來比較呢?真是越來越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麼!
看著電視劇裏悲傷的情節,我的淚水也不知不覺地滴落在了沙發上。
靳寒聽到了我低聲抽噎的聲音,從桌上的紙盒裏抽出紙巾,遞給了我,“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啊。”
聽出了靳寒語氣裏的調侃,我隻是憤憤地瞪了他一眼,又轉過身繼續看著電視劇,不願錯過其中的任何一個情節。
凝神看電視的我,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靳寒怔愣的樣子,他的眼神深邃幽暗,緊緊地盯著我的側臉,似乎是在回憶些什麼,如果我看到他這副模樣,或許就不會自欺欺人那麼久了吧。
直到電視劇的播放結束,靳寒才和我道了聲晚安,在臨關上公寓門的那一刻,他背對著我,說了聲對不起,隨後就回到了隔壁的公寓。
我知道他還在為傍晚的事情而內疚,可我卻覺得更應該自責的人是我,任性的跑了出去,卻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訊息,我憑什麼讓身邊的人為我擔心焦急呢?
和妮子阿姨通完電話,我早早地關掉了床頭的燈,閉著眼自我催眠,希望可以早點睡著,而不是躺在床上,睜著無神的雙眼,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首先出現在我夢裏的,是司景耀和南宮映雪手牽手,走向婚姻殿堂的一幕,這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司景耀穿著筆挺的意大利純手工西裝,剪裁得體的西裝更襯得他身形修長,那張俊臉露出弧度正好的笑容,深情地望著對麵的南宮映雪。
而南宮映雪,則一臉嬌媚癡迷地望著司景耀,穿著或許我這輩子再也無法觸及的潔白高貴的婚紗。
他們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登對,我就那麼看著他們,為彼此套上象征著誓言的結婚鑽戒,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被撕裂,再狠狠地扔到地上踐踏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