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我沒法想象自己會把“愛”這個詞用在我哥哥或者任何男性身上,再說,簡奈爾喜歡濫用“愛”這個詞,所以我沒有回答。

另一個晚上,簡奈爾跟我爭論關於女性是否應該有權像男性一樣自由自在地操人。我假裝同意她:“她們當然有權利,唯一的問題是,從生理上講,女人受不了那樣。”

這句話令簡奈爾憤怒不已。“那完全是胡說,”她說,“我們完全可以跟你們一樣輕易地操人,我們根本不在乎。事實上,是你們男人搞出那麼多事情,說性是多麼重要又嚴肅。你們那麼善妒,占有欲又強,讓我們變成了你們的財產。”

這正是我希望她會落入的陷阱。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但你知道嗎,男人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從女人身上傳染淋病,但女人卻有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八十的幾率從男人身上傳染淋病。”

有那麼一刻,她看上去震驚無比。我愛死了她臉上那種孩子氣的震驚。就像大多數人一樣,她完全不知道性病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傳播的。就我自己而言,一開始背叛我的妻子,我就閱讀了有關這個話題的一切內容,我最大的噩夢就是染上性病、淋病或者梅毒,然後傳染給瓦萊莉。這是當簡奈爾告訴我她的性史時,會讓我悶悶不樂的原因之一。

“你就是編出來嚇唬我的,”簡奈爾說,“我知道,當你聽上去特別確信又專業時,你就是在編故事。”

“不,”我說,“那是真的。一個男性染病後,在一天到十天之內,會有非常稀薄而透明的液體流出,但女人在大多數情況下,永遠都不知道她們染上了淋病。百分之五十到八十的女性幾周甚至幾個月都不會有任何症狀。發病時會流出綠色或黃色的液體,而且女性的性器還會散發出一種蘑菇的味道。”

簡奈爾癱倒在床上,大笑著,赤裸的雙腿高舉在空中。

“現在我知道你是在胡編亂造了。”

“不,是真的,”我說,“不是開玩笑,但你沒事,我在這裏就能聞到你,”我希望這個玩笑能藏住我的惡毒,“通常情況下,你知道自己被傳染的唯一途徑就是你的男性性伴侶。”

簡奈爾端莊地坐直。“非常感謝你,”她說,“你這是準備要告訴我,你染上了那病,因此,我肯定也被傳染了嗎?”

“不,”我說,“我沒問題,但如果我染上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傳染的,就是我妻子。”

簡奈爾諷刺地看了我一樣。

“你妻子絕無可疑,對嗎?”

“對。”我說。

“好吧,就想讓你知道,”簡奈爾說,“我每個月都會去婦科醫生那兒進行一次完整的檢查。”

“那全是狗屎,”我說,“唯一能判斷有沒有染病的方法是做一個細胞培養,大部分婦科醫生都不會做那個。他們隻會抽取你子宮頸處的淺褐色膠質,放在一片薄薄的玻璃片上。那種檢測非常不靠譜,不是總能測得準。”

她饒有興致起來,所以我扔了一個令她震驚的說法。

“如果你以為隻跟男人口交來避開這種危險的話,女人為男人口交染上性病的幾率可比男人為女人口交要高得多。”

簡奈爾從床上跳起來,咯咯笑著,大叫:“不公平!不公平!”

我們倆都大笑著。

“淋病根本算不上什麼,”我說,“梅毒才是真正可怕的東西。如果你給男人口交,你會在你嘴裏、唇上甚至是扁桃體長出一個硬下疳。那會損害你的表演生涯。如果它看上去是暗紅色,會破掉變成暗紅色的膿瘡,卻沒有流太多血,你要小心。現在,這是棘手的地方,在一到五周內,症狀會消失,但病毒仍在你體內。在這個階段後,你可以感染別人,也許會得到二次損傷,比如手掌和腳窩長出紅色突起來。”我拿起她的一隻腳說,“不,你沒染病。”

她現在著迷極了,還沒有明白過來我為什麼要教導她。

“那男人呢?你們這些混蛋從中會得到什麼?”

“嗯,”我說,“我們腹股溝的淋巴腺會腫大,所以有時候你才會告訴某個男人,他有兩對卵蛋,或有時候掉了頭發,因為關於梅毒有個舊的說法是‘剃頭’。當然,即使這樣,情況也不會太糟,青黴素能把病毒全都清除掉。就像我剛才說的,唯一的問題在於,男人會知道他們染了病,女人卻不能,所以女人從生理上說,性生活不能太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