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上床前點了一根煙,那是個危險的信號,她想要大鬧一場。一瓶補充能量的藥丸之前從她包裏撒了出來,那也惹毛了我,所以我也有所準備。我充滿愛意的情緒消失了,那一瓶能量藥丸激發了我一長串的幻想。我知道她喜歡女人,知道她在我回紐約跟家人在一起時跟其他男人上床。我沒有那麼愛她了,那些能量藥丸讓我覺得她需要它們才能跟我做愛,因為她也跟其他人上床。所以現在我也不想做了。她感覺到了這一點。

“我不知道你還看格雷厄姆·格林,”我說,“那句沒帶鈴鐺的麻風病人的話,非常精彩,你專門留著說給我聽的吧。”

她在香煙的煙霧後眯著褐色的雙眸,金發蓬鬆地垂在精致的臉邊。“你可以回家跟老婆幹,沒關係,但因為我有其他情人,你就覺得我是個婊子。你甚至都不愛我了。”

“我還愛你的。”

“你沒有以前那麼愛我了。”

“我足夠愛你到想跟你做愛而不是隻想幹你。”

“你太狡猾了,”她說,“你這無辜的狡猾,你剛剛承認沒那麼愛我,但又想要我知道這一點,為什麼?為什麼女人就不能有其他情人,同時愛著一個男人?你總是告訴我你仍然愛著你的妻子,你隻不過更愛我一些。說那完全不一樣。為什麼對我就不能是不一樣的?為什麼不能對所有女人都不一樣?為什麼我們不能擁有同樣的性自由而且男人仍會愛我們?”

“因為你能夠肯定孩子是不是你的,而男人不行。”我說,我在開玩笑,我想。

她戲劇性地掀開被子一躍而起,在床上站著。“我真不能相信你說了這種話,”她不敢置信地說,“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說出這種男性沙文主義的話!”

“我隻是在開玩笑,”我說,“真的,但你知道,你並不現實。你想要我寵愛你,真正愛上你,像對待一個處女一樣對你,就像過去他們對女人那樣,但你卻拒絕這種順服之愛之上的那些價值。你想我像愛聖杯一樣愛你,但你又想生活得像個解放了的女性。如果你的價值改變了,我也必須改變。我不能像你想要的那樣愛你,像我曾經那樣愛你。”

她開始哭泣。“我知道,”她說,“上帝,我們那麼愛對方。你知道的,我曾經即使頭疼欲裂也會跟你上床,我根本不在乎,我隻要吃點止痛藥就好了。我愛極了它,愛極了它。而現在,性並沒有那麼好了,是嗎,如果我們現在真要誠實的話?”

“不,沒那麼好了。”我說。

她再次憤怒起來,開始大叫,聲音就像是鴨子在嘎嘎叫。

這將會是漫長的一夜。我歎了口氣,伸出手去夠桌上的香煙,當一個美麗的姑娘站著,而她的陰部就在你的嘴邊,要想點燃一支香煙是非常困難的。但我點著了,這一幅畫麵是那麼搞笑,她癱倒在床上,大笑起來。

“你說得對,”我說,“但你知道關於女性應該忠貞的實用性理由,我已經告訴過你,大部分情況下,女人都不知道她們染上了性病。記住,你幹過的男人越多,就越有可能得宮頸癌。”

簡奈爾大笑著。“你這個騙子!”她拖長了語調。

“不是開玩笑,”我說,“所有那些老舊的禁忌都有實用性的理由。”

“你們這些混蛋,”簡奈爾說,“男人都是走運的混蛋。”

“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我洋洋自得地說,“當你開始大喊大叫時,你聽起來就像是唐老鴨。”

一個枕頭擊中了我,我有了借口抓住她並擁抱著她,我們最終還是做愛了。

事後,當我們一起抽煙時,她說:“我是對的,你知道。男人根本不公平。女性應該完全有權利想要多少個性伴侶就有多少個性伴侶。現在,認真一點,難道不是這樣嗎?”

“是的。”我跟她一樣嚴肅,甚至比她更嚴肅。我是真心的,從理性上說,我知道她是對的。

她依偎著我。“就是因為這個我才愛你,”她說,“你是真的理解,即使在你男性沙文主義最嚴重的時候也是,當革命到來的時候,我將會救下你的命,我會說你是個好男人,隻不過是被誤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