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也是那種情況,柳相殊變得異常綿軟,而且身體像一條扁平的蜈蚣一樣仰在那裏。
“神功——縮骨神功!”魚陽想象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魔功,驚駭不已。
身體扁平貼地,橫掃旋風腿即失去了威力,因為你根本掃不到他,魚陽也學著柳相殊剛才的樣子,高高躍起雙腳和並直插他的心窩。
不過,魚陽多了一個心眼,並沒有完全用腳尖去插,在接近柳相殊前胸的一刹那,變成腳心跺地。
他不想像柳相殊那樣把兩隻腳插進木板裏拔不出來。
轟隆一聲響,台板被跺斷,但還是沒有碰到柳相殊一根毫毛,他的身子像蛇一樣靈活地扭開去。
魚陽大怒,嚎叫著左一腳右一腳,搞得舞台轟隆作響,但是無論怎樣也踩不到他。
柳相殊此時的樣子很恐怖:身體橫幅拉長變的扁平,肢體柔若無骨,每每扭動竟然能完成好幾道彎兒,搖擺不定,遊移如魅。
“哦靠,你是人還是鬼啊!”
魚陽被他的樣子嚇到了,跳到一旁去。
柳相殊笑嗬嗬地站了起來,身體迅速恢複原狀,活動幾下小腿,慢慢將它從木板中拔了出來。
“柔蛇軟骨神功。這種功夫發揮到極致,我可以從這道裂縫鑽進去,信不信?”
“知道你神功了得,不過玩點有陽剛之氣的東西。這叫什麼?蟲子一樣在地上爬,好惡心!”
“如不這樣自救,我早被你踩成肉醬了!”柳相殊臉上一直掛著微笑,與魚陽說話就像和老朋友打交道,語調很和藹。
這是一種至高的修為,已經達到不悲不怒,不驚不亂的境界。
“好吧,再不玩這種把戲免得嚇到你!不過,我是太監,陽剛之氣的東西自然是沒了,什麼金剛拳、烈焰掌,那些東西讓我覺得十分可笑!靠蠻力打仗乃等而下之術,接下來和你玩玩太極拳怎麼樣?”
“嗬嗬,估計是你最拿手的把戲吧?”
“我認為太極是一種至高的藝術,隻有涵養達到一定境界才能練好它。像你這種生牤子練太極純粹是瞎比劃白費勁?”
“去你媽的,起碼我還懂得插並且能夠插,你呢?”
“我當然……哈哈,你這小混蛋嘴巴不饒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台下的女人嘰嘰喳喳亂叫,也有人在低聲叫罵。
“讓你見識無根夢幻太極拳的厲害!”
說著柳相殊雙臂環抱,身子一仰倒向地麵,就在離地幾厘米的的時候,他僅憑一隻腳尖撐著與地麵平行的身體,穩穩停再那裏絲微不動。
“喂——?!”魚陽意外地驚呼起來。
台下女人們更是驚訝不已,尖叫聲此起彼伏,一些不認識魚陽的女人紛紛為主人鼓掌叫好,小太監們鑼鼓雷鳴。
當然,柳相殊不是來這裏表演雜技,他玩的是殺人的神功。
“睡羅漢夢遊廣寒宮。”柳相殊雙眼緊閉,夢囈般喃喃嘀咕著,
隨著陣鼾聲奏起,他的身體像一片枯葉似地飄然而起,然後忽上忽下地逼近魚陽。
魚陽當然知道這是一種神秘的武功,接近自己就是要殺自己的,所以,他一躍跳起,試圖躲開他。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柳相殊如魅跗骨,無論魚陽躲到去哪裏,他都會如影相隨,怎麼也甩不開。
這很讓人奇怪,他身軀漂浮在舞台上,閉著雙眼鼾聲如雷,按理根本看不到魚陽的身影,可是他總能準確無誤地撲捉到魚陽所處的位子。
魚陽被他攆得火冒三丈,突然轉身連環飛腳踢向這個僵屍般的假寐者。
幾招之後,魚陽知道厲害了,因為他感覺是在踢一片輕飄飄的羽毛,用的力氣越大他躲的越快,好像被氣流衝蕩開一樣。
這怎麼可能啊?他畢竟是個百十斤中的大活人,踢腳產生的氣流無論如何不能將他蕩開。
如果這是真的——本來就是真的嘛!
那麼柳相殊的太極神功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他甚至能將自己的體重化無,太不可思議了!
柳相殊不是來表演輕功的,他不過是向魚陽展示一番無根夢幻太極的神奇,借此震懾這狂妄小兒,讓他自信心大跌。
魚陽幾招走空之後,柳相殊開始反擊。
依然是腳不沾地,依然緊閉雙眼鼾聲連連,身體卻是猶如魅蛇起舞,橫向宛若柳枝搖曳,縱向恰似碧波漣漪,節奏感很強,甚至極富舞蹈韻律。
他柳絮般貼向魚陽,你躲的越快他貼的就越緊,隻要貼到魚陽的身體,魚陽就會遭受重擊,一跟頭載出去好遠。
爬起來再戰也是白費力氣,因為根本碰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