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則名為《T縣副書記私吞公款強占土地涉案金額已經上億!》的帖子在各大論壇持續走紅,尤其在T縣的門戶網站上,置頂跟帖討論的回複已經達到了上萬條,一篇帖子鬧的T縣滿城風雨,省裏電視台出動了,市裏電視台也出動了,各路記著扛著長槍短跑把縣政府圍的水泄不通,門口的保安招架不住隻得打電話報警,小小的縣城民警哪見過這麼大陣仗啊,一看不是電視台記者就是報社記者的,又不能動粗,隻得拉上警戒線在一片吆喝著,問題是,這些記者好對付,可麵對著縣政府門口那些舉著‘討伐貪贓枉法之徒’‘還我們一個公道’‘請把土地還給我們’等標語的遊行隊伍,這些民警可就毫無辦法了,而王富貴早就不知道躲去了哪裏,估計正在上下打點尋求庇護吧
反觀徐一航等人,一邊談論著網絡力量的可怕之處又一邊對食品廠接下來的發展做著規劃,可當徐一航接到李立打來的邀約電話時,剛剛熱火朝天的幾人又都立馬安靜下來了,誰都知道李立和王富貴關係匪淺,現在王富貴形勢危急,作為一條繩上的螞蚱,李立不可能不作為,憑他的人脈關係想要知道背後是誰搗的鬼很簡單,此時這個電話打來,目的在明顯不過,所有人目光緊盯著徐一航等他發話
徐一航隻留下一句“靜待事情發展”的話,便帶著劉浩然前往四方樓了,絲毫不理後麵幾雙流露出擔憂的目光,他才不管這李立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管情況如何,徐一航下定心思今天必須給李立上一堂政治課!
徐一航和劉浩然兩人依舊開著那輛鬆鬆垮垮的富康來到了四方樓門前,徑直走了上去,這一次可不是在包廂裏麵,李立把他們約在了三樓的辦公室裏,來到門前,門前的小弟打開房門對立麵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八哥,人到了”便作勢讓徐一航二人進去
李立坐在老板椅上並未起身迎接,而是瞪著一雙眼睛盯著徐一航一句話也沒說
“不知李大哥讓我來所為何事?”徐一航眉尖一挑開口問道
“明人不說暗話,所為何事想必你比我清楚”李立一邊說著一邊從桌子裏掏出一把鋥亮的軍用匕首,嘭的一聲放於桌上
徐一航見狀,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在李立對麵,冷冷的盯著李立的下一步動作,而劉浩然敏銳的站在徐一航身後警惕的看著周圍等人
“你對我有恩,我李老八不是知恩不報之人,今天,我就把欠你的恩情還給你!”說完,李立反握匕首,作勢就要對自己的肚子捅去
徐一航見狀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右手迅速扣住李立手腕,猛然發力,匕首瞬間掉了下來
“李大哥,你這是在讓我難做!”徐一航盯著李立吃驚的眼神冷冷的說道
“讓你難做?你讓我好做了嗎?你明知道王富貴與我關係匪淺,你卻暗自取證,私送匿名信上交紀檢委,企圖扳倒王富貴,這一切你讓我好做了嗎?官場的事你讓官場的人自己解決,為何你要強插一杠!”李立掙脫手腕,惡狠狠的衝徐一航一頓咆哮
“李大哥,你重情重義,我敬你是一條漢子,可做人要有底線!那王富貴胡亂圈地賣錢,侵吞了多少血汗錢你不是不知道!你不出麵阻止他,那是因為他占的不是你家!這件事即使不是我來做,也會有下一個劉一航王一航來做,做人要講良心,你看看縣政府門口,你看看村民的反應!官場的規矩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可那王富貴侵犯了我的權益就絕對不行!”說罷,徐一航雙手伏在辦公桌上與那李立四目相對,整間屋子的氣氛頓時壓抑的人喘不過氣來
麵對著如此氣勢淩人的徐一航,李立也好不到哪去,隻得無奈的垂下頭來盯著桌上的匕首
看到李立並未答話,徐一航轉身背對著李立說道“李大哥,重感情是好,可也要看對誰”
最後一句話像是百斤巨石一樣重重的壓在李立身上讓他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李立清楚的很,他為王富貴出生入死,掃平一切阻礙他升遷的障礙,可近些年自從王富貴生上副書記之後隱隱約約有與李立劃清界限過河拆橋的意圖,李立被徐一航說教的再也無力爭辯什麼
半響,李立看了看依舊筆直的站在中間的徐一航冷冷的道“你走吧”
徐一航回頭看了看陷入沉思的李立,並未答話,徑直離開了房間,而劉浩然是雙手放於腰間,倒退著離開房間的,出了四方樓,徐一航納悶的看著劉浩然問道“剛剛在裏麵,感覺你很緊張?”
劉浩然依言答道“是緊張你”
“哦?為什麼?”徐一航饒有興致的繼續追問
“他們手裏有槍,站在門口的兩把,屋內四把”劉浩然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這就是最後你倒退著走出房間的原因嗎?”
“是的,我自保不成問題,可我們是兩個人”劉浩然依舊沉默寡言
“嗬嗬,不錯,你腰裏想必是貼身武器吧”徐一航低頭看著劉浩然腰間問道
“嗯”劉浩然隻給出了一個簡潔明了的答案,徐一航一點也不意外,其實徐一航踏入房間的那一刻就已經知曉了屋內的情況,可他卻一點不怵,想當年徐一航麵對的可都是比剛才嚴峻的多的情況,他不依然活得好好的嗎,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