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的梁虎感應到了身後兩道帶有惡意的目光,他很清楚這就是那個老道士對自己流露出的殺機,僅僅隻是見了一麵交談幾句就會有如此心意,隻怕這個老道士外表的慈眉善目、仙風道骨都是偽裝,再聯想到對方之前在店鋪中的符籙和那些五行符紙,梁虎覺得這個人出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必然有所圖謀,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通眼前的情況。
對於老道士的圖謀,梁虎是一點興致都沒有,他剛才那一番裝傻充愣為的就是置身事外。梁虎回到老家本身就是為了躲避風頭,要是在這裏又搞出些異能戰鬥場麵,就會把梁虎好不容易擺脫的國安十七局視野又拉回到自己深,實在是得不償失,因此隻要這個老道士別來招惹自己,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梁虎也不會去幹涉對方的行為。
一番采購之後,梁虎他們背著七個滿滿的大背篼回到了山區老家,梁虎將東西安置好,就往廚房而去,他的大娘正在那裏做飯,看到梁虎回來先是隨口詢問了幾句采買的情況,然後指著放在角落裏的野豬顱骨說道:“小虎啊,你要的東西弄出來了,這玩意實在太硬了,你又不讓上鍋去蒸,可費了我好大的力氣。”
梁虎笑著奉承了大娘幾句,雙手捧著清理幹淨的野豬顱骨回到了自己的屋裏,他前天主動提出要和梁山去打獵,為的就是手中的這個東西。生長在山林中的野豬膘肥體厚,這和土係符籙的厚重堅實有幾分相似,而整個野豬身體裏麵最堅硬的莫過於它的顱骨,這樣的材料應該多少具有土係原料的特征,若是碾碎了或許可以當作原料用來繪製符籙。
梁虎從堂弟梁山那裏要來工具,他先用鐵錘慢慢把野豬的顱骨砸成小塊,再放在缽盂裏麵用鐵杵細心碾磨,直到徹底變成了粉末為止,這點事情說起來簡單,卻足足花費了梁虎三天的時間,等到他獲得了整整一缽盂野豬骨粉的時候,已經是大年三十的下午了,雖然梁虎的心中非常希望立刻調配墨汁來看看這個原料的效果如何,但他還是按耐下內心的期待,走出房間和老家的親人們一起享受過年的喜悅。
今年因為梁虎回來的緣故,梁虎的爺爺顯得格外的高興,他一個人坐在上首,就著豬頭肉喝起了大伯買回的高粱酒。大伯等四個長輩圍坐在一起,打著一種叫做“大貳”的紙牌,說著閑話吃著瓜子花生。梁虎和他的兄弟姐妹不停的拿著煙花爆竹跑進跑出,好像孩子一樣享受著過新年和陪親人的雙重快樂。
“呼!”白色而明亮的光幕從煙花盒子裏麵向上噴出,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鍾這才慢慢黯淡下去,梁虎看著弟弟妹妹拍手歡呼雀躍,臉上也掛出了笑容,他正要跟著大家走回堂屋,卻發現有人扯自己的衣襟,梁虎扭回頭望去,看到梁山滿臉的欲言又止,於是腦袋一歪說道:“有事?到我屋裏說吧。”
梁虎現在住的房間,就是他父親三兄弟小時候的住處,後來大伯三叔因為結婚的緣故,搬出去在旁邊的空地上又建了自己的土屋,這個房間也就空了出來。兄弟兩人走到屋裏,梁虎劃了根火柴點燃了放在青石上的蠟燭,坐在床上笑著說道:“說吧,有什麼事?”
梁山沒有立即答話,他很謹慎的將窗戶關好,又檢查了一下並無別人在附近,這才坐到床邊壓低聲音說道:“哥,你跟我說實話,那頭野豬真的是自己鑽進套子裏去的嗎?”
梁虎指著梁山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堂弟的肩膀,對他說道:“這幾天你憋壞了吧?你能管住自己的嘴,這一點我很欣慰。”
梁山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的表情,顯然他沒想到梁虎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事,這個時候梁虎站起身來,將青石上的蠟燭拿起放在梁山的手中,指著這塊平整的大石頭問道:“這東西有多少斤?”
“大概五六十斤吧。”梁山不太明白梁虎的意思,隨口回答了一句。他們這裏生活艱苦,可不像城市那樣家具齊全,這塊石頭擺在屋裏是用來當桌子用的。
梁虎彎腰將雙手抄底放在青石下麵,也不見他吐氣發力就很輕鬆的將巨石抱起,隨即高舉過頭頂。梁山在燭光的照映下,目瞪口呆的看到梁虎連續挺舉這塊大石二三十次,等到堂哥將青石放回地麵之後,他竟然麵不紅氣不粗,就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樣。
“虎子哥,難道你真的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梁山的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顯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當時在看到被野豬拖走的堂哥安然無恙時,梁山並沒有想到那麼多,可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回憶起的許多細節讓他隱約有了這個猜想,隻是當著外人的麵一直沒機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