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他眼底的烏青，沒忍心叫他起來，靜悄悄的將他的胳膊朝另一側放了下，她則是去了浴室洗漱。
洗完臉下樓，她想給他準備點早餐，卻發現屋子裏是有傭人的，還沒等她細想，一樓臥室的門已經被推開了，顧首長穿著軍裝走了出來。
她瞪大了眼睛，難道這裏是顧首長住的地方？
不想在顧首長麵前失禮，莫安笙急忙下去，叫了他一聲“爸”。
她已經跟顧餘生領證了，現在這麼叫不過分。
“餘生人呢？”顧首長輕輕地“嗯”了一聲，對於這個兒媳婦兒，現在心裏還是有些疙瘩的。
“昨天在那邊回來的晚，現在還睡著呢。”
“老子以前工作了兩三點，早上不還是六點就起床，懶就是懶，你別為他找理由。”顧首長哼哼了兩聲，斜了眼莫安笙：“他是我兒子，什麼德行我知道。”
“對了，”顧首長在餐桌上坐下，瞥了眼在喝牛奶的莫安笙，“孩子是男是女啊？”
莫安笙一愣，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看到顧首長在等著她的回答立刻道：“孩子現在才一個多月，還看不出，而且，現在醫院也不給檢查性別。”
“孩子健康就行，我們家不重男輕女，生個女孩兒更好，我們家一群大老爺們兒，我也真是受夠了。”
莫安笙沒想到顧首長想法居然這麼奇特，一副呆呆的模樣。
顧首長瞟了她一眼：“那等將來孩子生了，你有什麼打算麼？”
打算？這個她的確是想過的，綜合考慮之下，她其實還挺喜歡鋼琴老師這個行業的，跟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呆在一起，讓她很幸福。
她把自己的打算跟顧首長說了，顧首長點點頭，“你這個計劃是好的，教學育人從興趣抓取，這樣吧，等到時候我找人給你安排進……”
那邊顧餘生下樓來，剛好聽到顧首長的話，出聲打斷了父親：“爸，這件事情我們會自己看著來的，你別插手。”
顧首長原本就對顧餘生來氣，聞言瞪了他一眼，“哼，我不插手，你就要翻天了。”說完，也不吃了，撂下筷子就出了餐廳。
顧餘生進了餐廳，在莫安笙身邊坐下。
“我去給你盛粥過來。”她說著就要站起來。
顧餘生卻拉住了她的手，莫安笙側身看著他，顧餘生捏了捏她的手心：“怎麼起得這麼早？”
“大概這幾天睡得太多了，醒了就睡不著了。”
莫安笙笑了笑，回捏了下他的指腹，就進去盛粥去了。
她端了一碗粥出來，又貼心的夾了幾樣小菜放在他的麵前，才終於算是忙活好坐下。
看著他喝粥的模樣，莫安笙心裏暖暖地，幸福又滿足，嘴邊掛著笑，又給他剝了一個雞蛋放到他碗前的碟子裏，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開口問道：“昨天晚上，宋家那位老先生身體問題大不大，你們說了什麼？”
她有些懊惱自己昨晚竟然在車裏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顧餘生眼皮抬了抬，看了她一眼，瞧見她眼底的擔憂跟對自己的擔心，用濕紙巾擦了擦嘴才說：“我隻是將真相告訴了宋老爺子，老爺子沒事兒，隻不過一時氣急攻心罷了。”
莫安笙不由得擔心起來，“你這麼說實情，真的沒事兒麼？”
那老人家得多大的心，才能接受自己寶貝的孫女婚內出軌了。
“不這麼說，那得瞞到什麼時候？”顧餘生吃完，放下筷子，靠著椅子望著她：“難道騙老爺子，你破壞了我跟宋娉婷之間的婚姻，我在外頭找了個小三兒，然後還生了跟孩子，還用計謀將孩子調虎離山，成了宋家的外孫兒？”
他說的一本正經，但莫安笙也知道，這話是絕對不能對宋家人說的……
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謹言。
莫安笙看他說的很輕鬆，但實際上，若是真的原封不動的這麼說，宋家人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相信，尤其是經曆過大風大雨的宋老爺子。
“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很多麻煩？”她想要為她分擔，結果卻又不小心成了他的累贅。
顧餘生拉著她的手，攥在手心裏：“你很好，沒有給我帶來任何麻煩，對了，我已經讓宋城定了今天下午回北城的機票，中午我得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吃飯了，你想吃什麼就讓保姆做，別礙著老爺子在就委屈了自己，你現在可不隻是要喂飽你自己，還有肚子裏的孩子，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