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前,楊妙斕或許會頭也不回地走掉,但現在,她有一些事要跟他說,所以,走了過去。
“你怎麼也在醫院,身體不舒服?”宋朗望著她問。
楊妙斕沒接受他的關心,而是開門見山地說:“我聽說你侄女跟我小叔之間發生了點摩擦,後來出了車禍。”
“……”
宋朗喉結動了動,但還是點點頭,“就在這家醫院裏。”
“我知道,我剛才已經見過許璐了。”楊妙斕也沒隱瞞,眉眼很清淡:“雖然你不是宋美樂的父親,但你畢竟是宋家人,站在兩家人雙方的利益上考慮,我希望你勸勸你侄女,不要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了拿了也沒用。”
這話,楊妙斕在看到許璐時就想說,可一想到她們之間的關係,她就難以開口,不是覺得無法麵對,而是她知道,她必須找個在宋家說話分量的重的人去說。
她從沒為這個安笙做過點什麼,也不想再給她帶去一點麻煩,一點也不行的。
她腦海裏唯一的念頭就是盡她所能的對她好,把她藏在自己羽翼下。
……
“安笙已經懷孕了,她跟餘生彼此相愛,所以某些行為,還是約束點比較好。”楊妙斕說。
宋朗聽到她這麼維護顧家人,心中是酸澀的,但他卻點頭,答應了楊妙斕的要求:“你放心,這次她要回去黎城治療,她以後再也不會讓她糾纏餘生。”
“這樣最好。”楊妙斕說完這話,越過他,沒有多一秒的停留。
突然,樓上某個窗戶,丟下來一個易拉罐。
“當心!”話出口的時候,宋朗已經衝過去,拉開了她。
一個可樂罐子砸在楊妙斕的腳邊,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在宋朗的懷裏,她甚至聽到他的心跳聲。
下一瞬,楊妙斕已經推開他,徑直朝前方的住院部走去。
宋朗注視著她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雙手握拳,不知過了多久,回身,看到了麵目哀戚的女人,許璐。
……
許璐不讓宋朗來醫院,因為她害怕,她怕宋朗遇到楊妙斕,但一出大樓便看到了這一幕。
她的丈夫,從後麵緊緊地抱著另一個女人。
那樣子,他們不像是第一次想見,許璐全身血液有瞬間的冷凝,她不願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既然他已經見過了楊妙斕,他們是不是已經舊情複燃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在醫院門口就情難自控了?
許璐不複剛才的冷靜,當宋朗朝自己走過來時,她先轉身快步朝裏走。
……
宋朗知道許璐可能誤會了,追上去,拉住許璐的手臂:“許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看到的哪樣?”許璐被他扯住,苦笑:“你們原本就是戀人,是我逼得你必須負責的。”
宋朗不想多解釋,覺得有些煩,但又不想她有所誤會:“你當我們是什麼了?”
“那你敢說,你心裏真的一點也不惦念她麼?
這還是他們結婚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把這個名字拿到明麵上來說。
宋朗神色複雜,許璐甩開他的手,語氣有些咄咄:“你把她的照片偷偷的藏著,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接受媒體報道,不過是因為你說的一句話,你希望某一天,有個人能看到你,那個人不是她麼?”
“……”宋朗沒有反駁,因為許璐說的都是實情。
許璐眼眶一紅:“既然你已經找到她,是不是要跟我離婚了?”
“該解釋的剛才我已經解釋了,信不信,由你。”宋朗突然覺得很累,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被我說中了嗎?宋朗,你心裏早就這麼想了吧?你是不是還想過,如果當初楊妙斕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幕,你們還能繼續……”
“夠了!”宋朗突然喝止了她,目光有些冷:“許璐,你要是一直這樣,我們沒辦法再交流。”
宋朗也不明白,這些年,一直溫良淑德的妻子,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刻薄。
在離開前,宋朗拋下一句話:“既然我跟你結了婚,就不會做出背叛這段婚姻的事情來。”
許璐聽著他的這句話,卻覺得無比的諷刺,是呀,他的身體不出.軌,但他的心,一直都沒有忠誠過!
……
楊妙斕進到病房裏,剛好看到顧唯一正在指使著保鏢幹各種活計:“我要吃奶黃包,你去給我買,不不,還是生煎包吧。”
“喂,我說你是啞巴嗎?再這樣,我打電話給我小叔,讓他開了你。”
楊妙斕皺眉,訓斥現在還不安分的女兒,顧唯一不高興,反駁:“小叔讓他看著我的,我提點要求還不行了?”
讓保鏢先出去,楊妙斕看著床上的顧唯一:“我剛跟醫生商量,趁這次,把肚子裏的孩子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