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祥聽了這話,把馬車停了下來。
“是嗎?是不是因為方才與那姓俞的小子交手傷著哪裏了?”江福祥問。
“沒、沒有!”宗濤說話的聲音更低了。
“是嗎?我來看看。”江福祥說著,鑽進了馬車裏。宗濤此時斜躺在馬車裏,連身子都坐不起來了。
“毒,有毒!”宗濤叫著。
江福祥聽到這話,突然露出猙獰麵目。“你發覺得太遲了。”話沒說完,一把匕首已經插進了宗濤的心口。
宗濤不敢相信的瞪大著眼睛望著江福祥。“為,為什麼?”
江福祥輕歎口氣道,“宗濤。這可不能怪我。要怪你隻能怪姓俞的那小子。要是沒有他,我也不會殺你。”
宗濤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瞪大了眼睛向江福祥叫道,“你,你想欺瞞義父!要、殺我去嫁禍俞仁。對,對吧!”
江福祥嘿嘿一聲冷笑,“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說完,江福祥突然將匕首狠狠的向前一推。宗濤突然雙眼大睜,然後便一歪頭,再也不動了。
江福祥看著宗濤的屍體,突然抽出一旁的倭刀,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砍了一刀。鮮血立刻從手臂上流到了身上。
江福祥這才將倭刀向車外一丟,然後重新坐上位子,駕起馬車飛快的向前跑去。
待到江福祥趕到平戶城,許心素幾人都還在李府未走,隻有許海已經先回去了。
江福祥進了李府,來不及包紮傷口,便讓一名仆人趕緊去向李旦報告。
李旦見江福祥滿身是血的樣子,不由的吃了一驚。
“你這是怎麼了?宗濤呢?”
江福祥帶著哭腔道,“宗濤被那小子給殺掉了!”
李旦搖了搖頭。“不可能。就憑宗濤的伸手,我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誰能夠單對單的殺了他。”
“那小子確實不是宗濤的對手。可是,他實在太陰毒了。他居然向宗濤使毒。然後才殺了宗濤。我當時見宗濤中毒,衝上去想要阻攔,可是卻打不過那小子,還被他砍傷了手臂。”江福祥道。
李旦聽了這話,不由的大怒。“來人、來人!”
再說許心素。他們原本在大廳裏陪李旦敘話,道著些別來的情景。李旦還向他詢問了些李瑩最近的情況。兩人正說著,便有仆人將李旦叫了出去。
這一去便是半天。許心素在大廳裏等的也有些不耐煩了。正在此時,李府裏突然亂了起來。許心素十分不解,便拉住一名李府的仆人,問他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說是宗濤少爺被人殺了。老爺正糾結人馬,要為宗濤少爺報仇呢!”
許心素吃了一驚。“薛宗濤?他不是號稱東瀛第一刀嗎?怎麼會突然被人殺了。是什麼人如此利害?”
“聽說是一個叫俞仁的人,用毒殺死了宗濤少爺。”那仆人說著,匆匆走了。
許心素聽到這話,心頭大震。俞仁居然殺了薛宗濤?許心素先是一驚,但是接下來卻是一喜。因為他知道,這個薛宗濤對李旦的重要性。雖然薛宗濤隻是在武術上特別突出。可是卻因為他仍是李旦的一位故人之子,被李旦認作義子。李旦一向很喜歡這個義子,在他的心目中,除去他的女兒李瑩,便是這個薛宗濤的份量最重了。
如今,俞仁居然把他殺掉了。那麼李旦這一生隻怕都不會再原諒俞仁了。這也就等於是說,俞仁與李瑩的婚事也就算是徹底的黃了。
如此,這俞仁以後豈不就是他們許家的了。許心素在心中暗想。
不過,雖然心中暗喜,可是許心素還是很知道他的這位與他貌合神離的大哥發怒的後果的。於是,許心素二話不說,便帶著他的全部手下悄然離開了李府,匆匆趕回港口小鎮。
而先一步回到鎮上的俞仁,對於李府所發生的一切都還茫然不知。他正在房裏思考著明天要怎麼將剩下的一船棉布出手,許心素他們便匆匆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