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到時候,咱們把人送進去時,再悄悄給大小姐透個風,讓她也趕過去看。
有大小姐在場,刺激一下,老爺會更加生氣。如此,這姓鄭的便必死無疑了。”
鄭芝龍聽到此處,心膽俱裂,可是偏又沒有一絲辦法。他試著努力的滾動身子,想要從車門滾下去。可是,車子是插了栓的。同時,車內還有江九郎的長隨二狗在看著他們。
鄭芝龍悄悄看了一眼二狗,還好,這家夥看上去像是剛剛喝了酒,坐在那兒正打盹。鄭芝龍不敢亂動,隻試著輕輕扭動了幾下身子。還好,身子可以動一點。鄭芝龍努力的輕輕挪到車門旁,見二狗沒什麼反映,他又試著用舌頭把口中塞的碎布一點點的吐了出來。
才吐到一半,便見西島麗子悠悠醒來。鄭芝龍害怕她弄出聲來,把二狗驚醒,便趕緊向她使眼色。西島麗子倒也不傻,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雖然全身疼痛難當,卻強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鄭芝龍這才放心,他於是又看了一眼二狗,見二狗還是沒有反映,睡的正香。鄭芝龍便試著抬起身子,試了幾次,居然真的坐了起來,這讓他欣喜若狂。
鄭芝龍抬起頭,馬車車門的門栓正好與他的嘴巴差不多的高度。鄭芝龍小心的用嘴巴慢慢拉開了車門。他用頭頂著車門向外麵看了看。
車外是一條偏僻的小巷,由於路上無人,馬車跑的很快。
鄭芝龍咬了咬牙,帶著西島麗子用力向車下一滾。
鄭芝龍終於成功的逃出了馬車。而車上的二狗一點也沒有發現他們已經逃下了車子。馬車仍然向著前方疾馳而去。鄭芝龍躺在地上,瞪眼望著馬車終於在巷口拐了個彎,消失不見了。
他極力的想站起來,可是全身被綁的實在太緊,一時沒有辦法。兩人此時全身一絲不掛,這要是讓人看見,傳到李旦的耳中,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想到這裏,鄭芝龍趕緊滾到巷子邊上,用一個破竹筐遮著身子。
“你為什麼要害我?”鄭芝龍見馬車已走,忙迫不及待的追問麗子。
“我沒有。是他們抓了我爹,威脅說要殺我爹,我才給你寫信的。他們跟我說你欠他們一筆錢,一直到現在沒還。現在你總是躲在李府,他們沒辦法向你要債,我這才寫信的。我想李家老爺那麼有錢,這點債對他來說應該隻是小事。”
“你別騙我了。你就是想要我死,我知道的。”鄭芝龍叫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對你的心,天地可見。為了你,就算讓我馬上去死,我都心甘情願,又怎麼會去害你。我真以為他們隻是要向你要債,所以才寫那封信的。”麗子幾乎是帶著哭腔道。
鄭芝龍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巷子外麵有腳步聲傳出。他趕緊阻止了麗子的話,一麵用牙咬起身上的繩子。
他知道,江九郎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已經逃下了車。如果他不能盡快解開身上的繩子,一旦再被江九郎他們找回來,那就必死無疑了。
還好,綁他們的繩子是麻繩。鄭芝龍用牙試了試,可以一點點的挑開細絲,倒也可以拉的斷。隻是鄭芝龍的牙不太好,才拉斷了沒幾下,便見了血。麗子見此,輕輕說了一句,“我來吧!”
麗子接著鄭芝龍剛才咬的地方繼續咬。雖然這個辦法很慢,但是卻是眼下唯一有效的辦法。
聽著巷子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鄭芝龍心急如焚。忍不住催促起來。“快、快啊!”
麗子不說話,拚命的咬著兩人身上的繩子。她的口中有一股股鹹鹹的東西流了出來。麗子知道那是血,粗硬的麻繩已經把她的嘴巴拉的麻木了。可是她仍沒有一絲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