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是聽到這兒有打鬥聲,便尋過來看看,然後就看到了俞仁。見這人正是那日折辱了自己兩人的家夥,而此時他顯然已被那六個蒙麵人給鬥的沒了力氣。這種打落水狗的事情他們哪裏肯輕易放過。沒想到半路裏殺出了個程咬金,不知從哪來跑出來這樣利害的一個高手。
這兩人也識趣的很,不等那人多說,爬起來便跑,連掉在地上的刀也不撿了。
那人趕跑了兩名鄭芝龍的手下,轉身向俞仁七人走過來。
他走的很慢,可是對七人來說,他的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巨大的壓力。
俞仁以刀拄地,抬著頭,卻已經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了。他的眼睛又開始模糊起來,隻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向他走過來。
六名蒙麵人此時已聚到了一處,各人都緊握鋼刀,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緊張的盯著正向他們一步步逼過來的這個麵無表情的陌生人。
“滾!”
這人隻輕輕的說了一個字,那六名蒙麵人卻如逢大赦,紛紛拋下刀,飛快的逃了,再也不管俞仁。
俞仁看到六人轉身離去,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待俞仁醒過來,卻見自己正身處在一間密屋之中。此處似乎是在地下,頭頂的幾個小孔透下幾道光線,使他可以看清楚室內的一切。
密室很簡陋,隻有一張床、兩張桌子,上麵簡單的擺了些日用物品。俞仁試著想從床上爬起來,卻感覺身子格外的重。
“醒啦!”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俞仁轉過頭,見一個長發披肩的男人正站在自己床邊。此人的臉上戴著一個銀白色的麵具。
“方才是你救了我?”
男人正在擦試著他手中的一把劍,對於俞仁的話卻並不回答,仿佛沒有聽到。
這時,與密屋相連的另一間屋子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石原久次。
“俞小相公你醒啦!這太好了。方才我還在與京子說呢!不知你這次傷的怎麼樣,需不需要出去找個大夫來看一下。可以又擔心我們一出去,便會被鄭芝龍的人發現。”
俞仁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銀麵人,他仍然在平靜的擦著自己手中的寶劍,好像身外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俞仁仔細看了看他手中的這把劍,卻是一把老的不能再老舊的不能再舊的破劍。劍身之上雖然不見鏽跡,卻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缺口,最大的一個缺口足有米顆大小。而劍身與劍柄製作的極簡單,並無任何紋飾。
看上去,這隻是一把普通不過的長劍。而在一般人的眼裏,這樣的一把劍,也實在可以報廢了,劍身上那麼多的缺口,實在不堪再用了。便此人對這樣的一把破劍卻視若珍寶,讓俞仁實在想不通。
“我睡了很久了嗎?”俞仁把目光從銀麵人的身上轉回到石原的身上。
“從李兄救你回來,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一天一夜了。”
俞仁一聽這話,大吃了一驚。“什麼,已經這麼久了嗎?”說完,俞仁便想要爬起來。
石原一把將他按住。
“你要幹嘛?”
“我要起來,我要去救瑩兒。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石原按住俞仁,“小相公萬萬不可衝動。你的身體才剛剛恢複一些,此時還弱的很,不可亂動。李大小姐的事情,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可是,現在平戶城裏鄭芝龍正派出大批手下,在四處搜尋你我。隻要咱們一露麵,馬上便會被他們發現。
到時候,不但救不了李大小姐,連我們也要遭鄭芝龍的毒手。”
“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瑩兒就這樣嫁給那個家夥啊!”俞仁不肯甘休,又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