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蘭克突然覺得,這裏的事好像已經結束了,對著傳令兵說了聲“全部格殺”,然後就翻身上了他的戰馬。從國王把這個城鎮封賞給他到現在,十幾年了,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能征慣戰的將領。特別是近六七年來,別說到兵營裏訓練,他連多走幾步都不想走。偶爾在這烏克城大街上騎馬而過,也隻是為了享受一下鎮民們尊敬的目光。權力,真是個好東西,隻要有了權力,就不需要體力。一件事,隻要動動口就能完成的,何必非要動手不可呢。
由斯徹底著急了起來,傳令兵吹的號是什麼意思,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召集軍隊的號令。這裏離兵營這麼近,一旦兵營的軍隊集合完畢,幾乎可以馬上趕到這裏來。
可是,這兩個近衛兵的戰鬥力又這麼強,別說速戰速決了,能不能活著擺脫他們的糾纏都是個未知數。
心裏一急,劍法更加混亂,右大臂上“嗞”一聲,被戰戟帶下一塊肉,巨劍差點脫手。急忙左手用力,靠著左手的力道,把劍堅持舉起,左右格擋,邊擋邊退。
事實上,兩個近衛兵也在著急。如果在後麵軍隊到來前,沒有把由斯解決掉,以後在那些士兵們麵前,還有什麼臉麵。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跟著魯蘭克最久的手下,而且最得魯蘭克器重。
這時拿戰戟的這個比較年輕的近衛兵,開始有點急躁起來。特別是剛才一戟成功傷到了由斯,更加有信心,放手急攻,而且每攻一戟,身子就必向前走一小步。
可惜由斯沒有什麼實戰經驗,沒辦法感覺到對方這種激進的方式,正是可以利用的破綻,反而更加小心地後退。幾乎也是對方每攻一戟,他就跟著退一小步。
直至連續退了好幾步,才感覺到,自己再這樣退下去,太過被動,而且這種挨打的局麵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自己退無可退,死在這戟下,或死在那釘錘之下。
而這時,他隱約也感覺到,由於戰戟衛兵的激進攻擊,釘錘衛兵這邊已經有點配合不好他了。反而總不小心讓鋼盾靠得太近,影響戰戟的攻擊。
是了,就是這樣!由斯腦子裏閃過一種可能,但他也沒有時間分析這種可能到底成功機率有多大,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反而是一種讓他陷入萬劫不複深淵的決定。
是了,已經沒有時間了!
由斯突然向左一側步,鐵劍砍向釘錘衛兵的左側,同時身形下沉。鋼盾一閃,擋住鐵劍,同時也把戰友的戰戟擋到一邊。
釘錘衛兵冷笑一聲,似乎明白了由斯的打算,釘錘突然短距離快速連劈兩三下,把由斯逼得幾乎蹲了下來,鋼盾借機又回到固守的位置。
但是,他錯了,他猜錯了由斯的動機,以為由斯單純想靠著他幹擾戰戟衛兵的攻擊。事實上,由斯在剛才左閃下蹲時,已算好釘錘衛兵手中巨大的盾,一定會把戰戟衛兵的視線完全擋死,當大盾又回到原來的位置時。戰戟衛兵突然就發現,有一把巨大的鐵劍,已經到了麵前。而戰戟這種長杆的兵器,根本沒辦法做到如此快速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