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扈從一看這情形,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看到自己的主人拔劍在和人搏命,立即舉起軍號吹了起來。
遠處百來個騎兵,全都端起騎槍,做好了衝刺準備,直等這邊一聲令下,就會發起衝鋒。
“停!”藍鳶叫了一聲,跳出圈外,屠城見狀,也停下劍來。
“巴薩羅穆!今天是你我的決鬥,我不會仗勢欺人,也希望你們木鱷島的其他人,不要插手。”說著,轉身上扈從發出停止前進的信號,不讓那些騎士過來。
左手皺起眉頭,他知道,巴薩羅穆是屠城的本名,在來到木鱷島前,他是薩曼頓蘇丹國的人,這藍鳶既然叫著他的本名,而且一見麵就拔劍相向,可見,之前一定是認得屠城的,而且應該是有很大的仇恨,隻是他好像沒有聽屠城提起過呀。
其實比他更茫然的,是屠城本人,他在腦子裏怎麼搜索,都想不出有這麼個人,和他有仇,而且看這架勢,這仇還不小。
由斯走上前去,擋在屠城麵前,看著藍鳶道:“尊敬的藍鳶子爵,由斯向你致敬,願主神薩蘭庇佑你及你的子民。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屠城到底有什麼仇,需要這麼生死相搏呢?”
“屠城!他居然敢叫屠城,他叫屠城!”藍鳶一聽屠城這外號,更加怒火中燒,挺劍就又要衝上前去,被由斯一劍擋開。
“他殺了我的老師!還屠了落日堡所有的士兵,我如果不為我的老師報仇,我藍鳶子爵,有何臉麵活在這片大漠之上,我有何臉麵去祭拜薩蘭主神!”藍鳶激動地叫道。
大家似乎都能聽明白藍鳶說的話了,看來屠城當年所殺的那小領主,就是這藍鳶的老師,可能當時藍鳶年紀還小,屠城並不記得他,但顯然藍鳶卻是記住了屠城的樣子。
事隔多年,屠城完全是不記得有這麼個人了,但藍鳶卻還是憑著那天天重複回想的記憶,硬是把屠城記住了。
“可是,藍鳶子爵,尊敬的閣下,你有沒有想過,當時他為什麼要殺了你的老師呢?事情的經過,我想你是知道的吧?”由斯不敢再提屠城的外號,卻又記不得他那本名,隻好用“他”來指代。
“哼!”藍鳶冷哼一聲,卻答不上話來,他從小印象中,老師就是一個嗜殺的人,每次戰爭結束,都會把所有戰俘全部格殺,甚至對手無寸鐵的村民,也會在經過時,順手下令屠村。
但是,無論他有多少缺點多少不是多少罪孽,他都是自己的老師,他被人殺了,怎麼能不為他報仇呢。
由斯看他一付不肯罷休的樣子,知道勸是勸不住的,但如果自己這邊的人誰敢出手幫助屠城,那百來個騎士馬上就會發起衝鋒,在沙漠這種平坦的地方,麵對百來個騎士的衝鋒,基本上己方這些人會在一會兒功夫內死掉一半以上。
但是如果放任他們決鬥,屠城看起來像是必敗無疑的,由斯也不可能看著屠城死在藍鳶的劍下。
一反手,由斯把鐵劍插在沙中,從屠城手裏接過那把雙手劍,對著藍鳶說道:“藍鳶子爵,今天,你是替你的老師報仇,而我,是他的學生,既然這樣,就由我們兩個學生來解決老師們的恩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