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塔已經很近了。
這個距離再不被阻擋的話,馬上就可以發揮它的作用了。
“繞過去,殺了推車的士兵!”比則大喝一聲,自己一馬當先,向右繞去。馬上有幾個年輕騎兵跟著他向右而去。
銀狼也叫道:“其他兄弟,跟我來!”,帶兵向左而去。
隻有由斯和大學者出了城後,就盯著中間的木牆看著,現在戰友們都向兩邊繞去了,由斯才說道:“大學者,你也和我一樣想法麼?”
“嗯,試一試!”大學者說完,和由斯一起跳下了馬。
兩個人居然直直地向著那麵木牆衝去。
現在城牆上所有的射手,都幫不上什麼忙,但如果這麵木牆不存在了,那這兩架攻城塔就一分為二,中間這些士兵,根本不足為懼。
隻是,現在如果這堵木牆真的不存在了,也就 意味著中間的人,要一下子麵對不知道多少數目,不知道什麼武器,不知道什麼裝備的士兵。
這種一切都不可知的情況,其實是比繞兩邊而去危險很多,甚至於,可以說是十死無生的。因為,他們已經聽到那麵木牆之後,無數的叫喊聲了。
那些叫喊聲裏,其實也有不少是帶著恐懼的。沒有一個士兵是真的完全不怕死的,每個人都隻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願意參與戰爭。
現在還在木牆那一麵恐懼的士兵們,一旦真正麵對了他們兩個孤伶伶的戰士時,肯定會把所有壓力都發泄在他們兩個身上。
作為有過不少戰鬥經驗的人來說,都知道不要去直麵一群人數很多卻又處於恐懼中的人,恐懼有時反而會讓人發揮出可怕的力量。
“近了,幹不幹!”由斯翹著嘴角,看了一眼大學者,大學者也正在怪笑著看著他。
兩個人已經沒有再向著衝了,反而站在原地,等著那麵前慢慢地移動過來。這時,木牆已經快到跟前了,是衝上去,還是轉身上馬,必須馬上選擇了。
“哈哈哈哈,來,我們來看看,這遮羞布後麵,是不是個美麗的公主!”大學者大笑了起來,兩個人心照不宣,都知道彼此此時並非真的那麼冷靜,隻是,這一戰是必須麵對的。
對男人來說,很多事,根本不是要不要做,必須麵對的事,你的人能逃開,你的心,也逃不開。
“幹了!”由斯衝在前麵,大學者隨後,雖然沒有交流計劃,但很快形成的默契已經讓他們分好了工。
還有十步路,由斯調起呼吸,讓全身每塊肌肉都開始進入最放鬆的狀態,每踩出一步,由斯都感覺自己的全身又多放鬆了一些。
以前由斯要發出這種致命一擊,都要做無數的心理和身體的準備,甚至可以說,還要靠很大的運氣成分。
但多次的戰鬥,已經讓他慢慢可以控製這種狀態了。而此時,他已經覺得,那種狀態馬上又要來臨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種快感。
那是一種積蓄,那是一種壓抑。
那是全身所有肌肉都渴望著爆發出力量,卻又暫時還要處於完全放鬆狀態時,那種急於宣泄的感覺。
五步、四步……
三步、兩步……
一步……
“破!”由斯狂叫一聲,全身的力量,都如願以償地,向著同一個方向發出,那種流暢的快感,有如江河決堤之水,歡快地衝向夢想的海。
那堵木牆上,從上到下,出現了一道一人多高的裂痕,還濺出一些血來,看來在另一麵的某個士兵,剛好運氣不好,叫都來不及叫,就被由斯順便殺掉了。
直到此時,才有其他的士兵叫出了聲音來,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大學者那巨大的鐵錘。
“破!”大學者也學著由斯一樣狂叫一聲,向著由斯先砍開的那個地方,一錘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