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支吾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父親,你是想趕我走嗎?連你也覺得,我一定打不過阿骨漢,怕我留在這裏,給部落的人丟臉麼?”
由斯聽到年輕人這樣說,心裏閃過幾種可能,不過沒有說出來,還是在一邊靜靜看著。
“遼,我們部落,還有什麼好怕丟臉不丟臉的,這些年來,我們根本就沒有勝過一場。隻是,這一次,他們派出的是他們部落最凶殘的阿骨漢,我怕的是……”老族長眉頭慢慢鎖緊,不知道怎麼再說下去。
由斯反而不著急了,坐了下來,端起酒喝了一口,慢慢看著這對父子看看他們聊些什麼。
雖然,大約意思,由斯和羅拉都好像聽出來了,但是,既然他們還在說,就聽他說說下去吧。
族長看由斯他們坐了下來,索性也坐了下來,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慢慢說給由斯他們聽。
原來,這個部落,本來是以養馬為生,他們能喂養出最有韌性最有耐力的馬匹,一方麵當然和他們的喂養技能有關。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們的馬匹,血統優良,又堅決不與其他血統的馬雜交,所以,一代代下來,他們的馬,是這個草原上最優秀的。
不過,草原上的軍隊,大多是以騎射為主,就算不是騎射,也需要衝鋒型的騎兵,所以,耐力、韌性,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速度才是他們最重視的東西。
所以,反而沒有哪個領主,來向他們采購這些馬匹去作為裝備騎兵之用。
不過,這樣的馬,卻被購買到其他的國家去,作為民用,用來馱東西,拉車,甚至有人把它用來犁田,都比牛好用得多。
可是,慢慢的,當附近的部落,都意識到這處馬很值錢時,就開始都垂涎窺視著這個部落了。
於是,各種爭鬥,成了家常便飯,其中,衝突最為激烈的,就是剛才提到的阿骨漢他們那個部落。
大家都隻是普通老百姓,死的人稍微多幾個,就都覺得不能安生,後來雙方約定,每年都舉行一次比武。
如果是阿骨漢他們那個部落輸了,就送出他們製作精良的刀具,如果是遼他們這個部落輸了,自然是要輸給他們這些優良的馬匹。
以至於,老族長再也不敢把馬賣出去,以免輸了比武之後,交不出馬來,那樣可能其他部落,就都會站在他們那一邊,一起來對付自己這個部落了。
“我聽了半天,好像是說,遼和那個阿骨漢,就是這一次比武的代表,而老族長您的意思是,覺得遼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怕不但輸了,還可能賠上一條性命,是嗎?”由斯聽到這裏,已經對事件事情徹底明白了。
“是的,由斯大人,確實是這樣。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寧肯直接認輸,也不想讓遼受到傷害。”老族長老臉微紅,急忙借著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來掩蓋自己的慚愧。
遼騰一下站了起來,看到大家都在看著他,又輕輕坐了下來,滿臉通紅地說道:“沒錯,我是弱了點,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也拚命練習劍術,馬術,弓箭,哪一樣我沒有下苦功練過,雖然我知道,自己一定是打不過那阿骨漢的,但是,我是個男人,就算是明知道輸,我也要打!”
“好!”由斯站起來,舉起杯子說道:“遼,我敬你一杯!”
遼正說得熱血沸騰呢,聽到由斯這樣說,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隻是那本來就通紅的臉,一下子像是被火燒到一樣,一下子更加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