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銘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堆著滿臉的笑意,緩緩轉過身去,諂媚著開了口:“嘻嘻,師傅。”
隻見那人已至不惑之年,卻是精神抖擻,眼神清明如孩童。也嘻嘻笑著:“怎的,這三月未曾有空管你,你倒是長了能耐,丟人都丟你師伯那去啦!”說著伸出手去敲了雲銘的額頭。
“啊!”雲銘捂揉著額頭,嘻嘻出聲道:“師傅,我就是隨便說笑的。”隨即轉向雷龍:“雷師哥啊,我師傅講話,翼師哥還是聽得。”語畢,又是向著雲翼使眼色。
雲翼卻是不管雲銘在旁求饒的神情話語,並不替他討饒,隻對著嚴懸道:“師傅,你怎麼會到這來?”
“哦,你墨師伯說今日議事開會,我猜想你們應是都在這了。就直接來了,還有雷龍啊,你師傅叫你去通知你的師兄弟們,現下叫這玄字輩的孩子都歇了吧。”
“是,師叔。”雷龍應了話,隨即向著一眾操練的玄字輩弟子呼道:“今日晨練到此結束,都各自散了吧。”
“是!!”那一眾孩子齊聲應了,都歡天喜地的散去,也有一些人在旁側小心看著雲翼他們這方的動作。
正此時,一續著胡子的男子行了過來,眼角皺紋襯著明亮的眼眸,威嚴盡顯。
在場之人見了這人均“師兄。”“師伯。”“師傅。”的喚道。
而他隻點頭應聲,隨即站在了嚴懸身側,抬頭望著那最高山峰出聲道:“轉眼三月已盡,孝期到,雖說當下才七月之初,可這派中卻是漸而入了秋,莫名蕭索了,不知那淩季峰上現下是何光景?”
聽墨鼎說了這話,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朝那最高的山峰遙望而去。
夏盡秋來,淩季峰上的一抹綠也由楓紅替。滄老墓前著孝衣的少年,本如石化了般呆木不動,卻隨著一楓葉的飄落,陡然拂衣起身。脫掉了一身孝服,換上了海藍外衫。滯然的眼眸複為往常的淡若。宛然瀟灑美少年,舉目望天,臨風玉樹。
辰時,在層層雲霧中看得日頭已高升,墨鼎,嚴懸以及名下弟子,均在議事廳門外站定。嚴懸伸著手臂向著遠處揮著。
此間,隻見一少年踏雲翩翩而來,萬千青絲隨風而舞,海藍色紗衫包裹著白衣,似與天空相融。棱角分明的臉上,薄唇緊抿著,秀眉下一雙明眸似有水纏繞,讓人看不真切,頃刻飄然落於門前。此人正是滄老的關門弟子滄瀾澤。
“墨鼎師兄,嚴懸師兄,此番眾人在此,可是要議事?”滄瀾澤看著站在議事廳外的眾人,出聲問道。
“正是,正是,就等你了。”嚴懸悅聲說著,上前打量著滄瀾澤。“這三月未見,消瘦了。”
墨鼎見著嚴懸像要打開話匣,不免出聲製止:“好了,都進去吧。”
聞此言,一眾人都進了廳來。議事廳中,墨鼎坐正位,右側坐著嚴懸,滄瀾澤則坐於左側。廳中兩側分坐著雷字輩弟子五人,乃墨鼎之徒。雲字輩弟子三人,乃嚴懸之徒。
墨鼎看著廳中弟子,悠悠開了口“如今,宗派內的事務都算處理的當了,雷字輩弟子都要好好教導其他門徒。”
“是”雷字輩弟子齊聲應答。
見此,嚴懸也向著自家弟子說道:“嗯,你們三個嘛,家中有事的便回去吧,家中無事的,也都下山曆練曆練吧。”
“是。”“喔吼!”“是,師傅。”此三人各自應道。
墨鼎隻好搖頭,置之一笑。
“我如今也需下山,轉交師傅書信。便於你們三人同行吧。”瀾澤淡淡開口。隻惹得雲銘又一通歡呼,雲蘿低頭癡癡的笑著。
雲翼要回軒城,瀾澤正好也要交予雲翼父親書信,加之軒城還有太多事情放不下,便決定一同前去。既是如此,雲銘,雲蘿自是要跟著的。於是四人便決定同去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