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推心置腹(中)(1 / 2)

“共怒?哪些人的共怒?表兄,稚叔兄不妨說說哪家不服?論部曲,休說陽曲郭氏,整個太原郡有誰家比我魏氏強橫?我越騎舊部入塞安置在陽曲,就沒怕過誰,大不了殺個痛快,如竇氏出塞避禍去。”

還真沒怕過,可能郭氏的祖墳都已經被掏空了。

魏越扭頭打量那些跟呂布二人來雒都的隨員,笑問:“都說說誰家不服?”

見這夥人目光交流沒人吱聲,魏越不屑輕哼一聲看呂布:“表兄,看來都服氣。就把咱的話帶給丁原、郭縕……陽曲郭氏?哼哼,太原王氏我得罪也就得罪了,還怕一個陽曲郭氏?”

呂布臉色難看雙拳握緊,張楊勸道:“阿越不可意氣用事,越騎舊部入塞時日尚短,根基不穩正缺各家友誼。如此大好的機會,又何必計較數百人口?”

人口的確不值錢,魏越家中的馬匹賣掉一半,足以弄來三千男女比例適當的人口。

魏越卻是歎息道:“稚叔兄有所不知,這番我西路軍若旗開得勝,一切都好說;若西路軍戰敗,或開拔前鬧出禍端,別說丁原、郭縕,小小的陽曲縣令就敢上門欺辱。在二位兄長來之前,我已去信家中,若西路軍禍事,我父會率部曲、宗族出塞投匈奴王庭去。”

隨即魏越臉色一變又露出笑容,說出的話令張揚、呂布臉色一變:“右賢王於夫羅之女已許我做側室,此事至尊了然於心。西路軍能成事,至尊器重黃公及小弟;若西路軍不能成事,小弟唯有出塞方能有一條生路。與這比起來,丁原、郭縕之流,不值一提。”

“表兄,去年河內汲縣南郊街亭山上春神句芒廟中,我曾說有人要跟我強結翁婿之情。此事不假,西路軍得勝歸來時,就是婚約廣布雒都之日。”

魏越臨走說的隱晦,呂布臉色青紅交替,見張楊神色關切,呂布隻能苦笑:“都說我呂奉先強橫,比起阿越來,我還差了那麼一些。”

張楊將魏越沒拿走的那疊並州豪強感謝書狀塞給賀彪,給自己倒酒,笑容同樣愁苦:“奉先,丁原薄有武名,卻素為州郡、朝廷所輕。你我邊郡武人,恐怕今後要遭受的罪孽不在丁原之下。”

郭縕這個雁門太守,幾乎是並州權勢最大的一個人,名義上能牽製郭縕的隻有刺史丁原,可丁原對上這類名門就腿軟,他們這些刺史部裏的人也直不起腰杆子來。

今天倒好,別說丁原,連著郭縕都讓魏越罵了一頓。說到底,陽曲郭氏再有名望也僅僅是陽曲郭氏,還不是太原郭氏。郭氏在雒都連一座像樣的基業都沒有,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虛胖的豪強,勉強夠得上郡望之家,卻還沒得到京中貴戚的認可。

回到營區後,魏越等到天黑也沒見呂布來找他,便真死心了。

以丁原為首的並州刺史部要在陽曲喝降軍的血,卻又不敢自己動手,要打著其他人的名號進行。其中受損最大的就是魏氏,偏偏呂布在刺史部中沒有做出什麼有效的保護措施……或許呂布做了努力,可沒有做成功,至於是否竭盡全力去做又是一個問題。

說到底,呂布跟部裏其他家族不一樣,呂布的父親呂良曾經是校尉;若沒有染疫早亡,越騎舊部似乎遲早會落到呂布手裏。考究起來,似乎是自己魏氏鑽了空子,應該把越騎舊部還給呂布?

開什麼玩笑,呂氏、魏氏世代通好結為姻親不假,可呂氏人丁不旺,魏氏子嗣繁多,保住呂氏領袖地位,魏氏不知道犧牲了多少該得的利益。自己兄弟不成材,魏氏繼續輔助呂氏沒什麼問題;可自己有才幹,憑什麼還要繼續維持呂氏的地位?

何況塞外、塞內的情況也不一樣,在五原郡時部裏各家族要團結在一起才能維持生存,那麼人丁興旺的魏氏一族反而不適合當校尉,因為資源有限,魏氏當了首領其他家族的生存地位就會遭到壓迫;入塞後,呂良染疫病亡,也不需要過度顧忌各家族的感想,於是魏真大刀闊斧的收編了各家,一切就那麼的順利,實力擺在那裏,理所當然。

可呂布怎麼想?

或許人家看來,始終是自己搶走了本該屬於他的東西,能維持現在的親情、和睦,已經是難得的謙讓、仁厚了。

因為並州安置降軍一事,黃琬又將魏越喊道住所,詢問起來。

連魏越都看不起丁原、郭縕這粗鄙二人,黃琬自然也看不上,這兩個人是真的粗鄙,為了點丁壯人口連基本的餐桌禮儀都不顧了。

這也怪不得丁原、郭縕急躁,並州實在是人口少,並州人口僅僅比涼州多一點,還比不上交州一半人口。這兩萬降軍安置到並州,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由不得他們不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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