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心動,光靠軍功是很難升到將軍的,將軍都是熬出來的實打實兩千石,不是校尉這種臨時兩千石。
坐在魏越身側的韓浩立刻響應:“魏君,北軍選拔向來嚴峻,我等心向北軍久矣,可恨缺乏門路。”
共昭也點著頭:“少君能疏通門路,某亦有心前往北軍。”
就連坐在外圍的徐晃、太史慈也是連連點頭,去北軍是個目前對大家來說最好的選擇。很多人都是戰場拚殺來的軍功,以及朋黨關係升上來的,打仗可以,但其他本事就沒什麼好說道的了。
北軍之中有成係統的教育、訓練,同時北軍還是一個溝通各處的大平台,表現優異的話可以進入羽林、虎賁之中,也能進入三郎署做郎官,進而下放縣令、長,走上更為寬闊的道路。
光會打仗是不行的,哪怕靠打仗一路升上去,早晚還要經曆一些民生、政治相關的崗位。沒有一個人能靠打仗的本事升到太尉,從將軍到太尉,中間要經曆的崗位太多了。
而北軍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可以全麵擴寬個人的眼界,將一個勇猛的軍官培養成全麵手。即便不能精通各方麵,起碼外放做個縣令、郡主簿什麼的還是不成問題的。不算北軍五校服役期間結下的深厚的人脈,光這種全麵的教育機會,就十分的寶貴。否則,北軍選拔也不會那麼苛嚴。
見隻有寥寥數人對進入北軍一事沒什麼感觸,魏越也不會強迫這些駑鈍之才。
機遇這種東西光靠抓是抓不住的,首先要靠撞,撞上了機遇,你才有能不能抓住的說法;當然,一國首都之中機會遍地,眼睛夠亮,完全可以去撞一撞機遇,興許就逮住了。
北軍難進,人盡皆知。
進入北軍曆練,基本上這輩子就衣食無憂了,怎麼都能從朝廷手裏討到一口飯。時時刻刻吃朝廷的飯,難道還怕沒機會麼?
若不去北軍,若破羌軍裁撤,戰後縮編什麼的,或者戰事不順、艱難什麼的,都會造成軍官傷殘、陣亡和退役。退役的軍官,在地方上什麼都不是。如韓浩,平黃巾之戰後,北路軍中中低級軍官、軍吏大範圍的評功授予地方官位,韓浩因性格不合眾而退役,功勞沒評上不說,隻能黯然回到河內。若不是張晟作亂,河內缺知兵之人,韓浩也不會獲得訓練鄉勇的職位。
黃巾之亂前,北軍隻選拔京畿區域內的營陵兵精銳……這些營陵兵最少服役兩年,入選北軍後三五年的時間,優秀者才能升任隊率,成為軍官。服役三年表現尋常者,都是外放做個營陵兵的隊率,這輩子能否有成就隻能慢慢等機遇撞上來,否則吃十幾年軍餉後,就得退役做個尋常百姓。
若在北軍之中升任軍官,並一直留在北軍這個體係中,那虎賁、羽林、三郎署都是必經的環節。前後十年的時間,就能成材,而且人在雒都之中,時時刻刻都能去找機遇,去撞機遇。
這也是今天魏越拜訪張溫的主要原因,為的就是鋪路,給自己的人一條進身之階,一條退路。
以他對張舉的了解,如果張舉真的造反,他若在張舉控製範圍內,張舉絕對會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脅迫他;對他如此,對他的部署也是如此。
虎步營已經不安全了,自己要離開避禍,自己的部署還傻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必須要拉一把,安排出去。
好在有張溫、劉表這條線,通過張溫,將一些剛經曆過戰事的新銳軍官補充到北軍中,這樣對誰都有好處。
野路子出身的軍官能得到更全麵的教育,軍官素質能提高,也增強了朝廷對軍官的掌控力度;北軍的戰鬥力也得到了保障,皇帝高興,劉表的日子也就好過。完全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之前之所以不做,是因為人人都在軍中擔任著職務,想著明年開戰再殺一些功勳。
這種機會也是很寶貴的,一般的軍侯曲長,作戰時升個校尉,雖然危險,可是明打明看的著的東西,戰後怎麼也能弄個官秩千石的軍司馬來;若現在去北軍,軍侯曲長降一級做個屯將,想要再升到官職千石談何容易?運氣好五年可以,運氣不好十年不見得能成。
官場之中年齡是個寶,此理自古皆然。
一個三十歲的軍司馬,與四十歲的軍司馬,完全是兩種待遇;而一個二十歲的軍司馬,那前程更是亮敞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