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灝就在站她的麵前,骨節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玻璃,他看見了,她蒼白的臉上淒楚的神情,也看到明亮的雙眸裏對他的思念,她嘴唇緩緩地張開,喊出的口形,是他名字。
時灝劍眉狠狠地皺在一起,心底瘋狂的思念再也克製住,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他想見她,想要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時灝腦子裏還在天人交戰,身體已經誠實地朝門口走去。
一道妖孽的聲音搶先製止了他。
“勸你最好別去!她如果現在見過你,就一定會心跳失衡。失衡的後果,就是加速病毒的擴散。”
時灝手指狠狠地攥緊,掌心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止步,他像是已經感覺不到不疼,眼底夾雜痛苦和無奈,轉頭看向韓時,情緒一下子就變成憤怒。
韓時走過來,看到玻璃窗裏的蘇棠,眼裏閃過一絲震驚。他很快掩飾住,幽幽的說:“你不要用那種要殺了我的眼神瞪著我,我隻是隨口對你忠告一聲而已,畢竟你對她來說就像罌-粟。”
“看不見你,會很痛苦。看見了你,雖然也會痛苦,但至少她應該會覺得很快樂。”
“救不了她,我讓你痛不欲生!”時灝滿臉凶戾瞪著他。
韓時輕歎,“就算救好了,你就能饒我?說實話……我沒有把握,心花怒放最初隻是一個樣本,我父親留下的筆記本關於這種違反自然規律的病毒記載得不詳……”
“我不需要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解釋,你隻需要救她!”
……
治療是個漫長的過程,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蘇棠身上的紅疹終於全部消退。
她最近的精神很好,經過楚馨和韓時一致同意,蘇母小心翼翼地把她挪到院子裏曬太陽。
“都已經初夏了啊,我真的病了好久啊……”
蘇棠坐在輪椅裏,古怪地打量著這幢歐式風格的莊園,蘇棠垂下眼眸,凝視著滿院向陽盛放的向日葵,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格外的認真的抬起頭:“我來過這裏。”
蘇母眼裏閃過小小的驚訝,“來過這裏?棠棠,你在說什麼?”
“就是時灝搶行帶人把我從家裏抓走,帶我來的地方嗎?”蘇棠微抬頭,看向母親身後跟著的張媽,“張媽,你還記得嗎?我還讓你拿菜刀砍人。”
蘇棠一個人傻傻的笑了,蘇母眼底寫滿了不解,回過頭看明希。
明希點頭,“記得啊,二小姐,我當時讓二小姐別開門,剛喊完,二小姐你就把門開了。”她說完,跟著笑了。
蘇棠又指著大門口的方向,“時灝,他把我抓來這裏,讓醫生檢查我的腦子。”
“檢查腦子?你腦子有什麼好檢查的?!”
驀地聽到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
蘇棠渾身僵硬住,散發著唯我獨尊氣勢的蒼冷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站在楚馨的身側。
見蘇棠緊抿住嘴唇,不搭理他,蒼冷絕皺了皺眉。
蘇棠怎麼好像對她有成見似的?
“怎麼不說話?耗子為什麼讓醫生檢查你的腦子?快跟我說,我找機會幫你揍他……”
蘇棠脫口打斷:“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