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心涼的容北城站在原地,頭低的很低,整個人散發出頹廢冷寂的氣息。
唐錦心抱著蘇棠,急聲詢問:“棠棠,哪裏疼?”
“肚…子……”
蘇棠嘴唇都咬得發白,額頭上狂冒冷汗,等陣痛褪下去以後,她整個人就像從水底下撈出來了一般,眼前一黑,意識刹那間消失,昏厥過去。
……
她再次轉醒,外麵的天已經黑下來,病房裏留著淡淡的暖光。
“水…水……”
口渴的蘇棠急切地喊著,她幽幽轉醒,睜開目光,就看到陷在沙發裏的容北城,他幾乎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啊!”
蘇棠被嚇得不輕,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嚇死我了……”
容北城聽到蘇棠的聲音,陰沉著臉,突然從沙發裏起身,一步一步走過來。
輕緩的步伐,在落針可聞的病房裏,聽起來格外的怕人。
蘇棠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幹得好事,目光驚悚的瞪著容北城,掐媚的笑了笑:“容總,容少……那個,我……”
容北城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蘇棠,看她的眼神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蘇棠差點就淚目了。
她這張臭嘴啊……
撿什麼不好說,說這些幹嘛啊!
“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蘇棠蒼白的嘴唇不可抑製的抖了抖,她要是現在把真相說了,容北城大概會當場把她給打死。
道上有句話說得好,趁你病,要你命!
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啊……
容北城冷哼一聲:“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會放過你嗎?”
蘇棠聽見容北城熟悉的的冷哼,緊繃的神經立刻就降下來,還特別厚臉皮的提要求,“我想喝水……”
容北城沒答話,去飲水機上給蘇棠接了一杯溫水。
蘇棠接過水,道一聲了謝,容北城站在她麵前,像座大山般擋住了燈光,把她罩在陰影裏。蘇棠感覺到害怕,用手指示意容北城,“你想把椅子搬過來,我慢慢跟你說。”
容北城也沒有拒絕,依言去搬張椅子過來坐下。
“你覺得我惡心嗎?”容北城低著頭,眸光晦暗。
失去花花公子的做派,也沒有平時的囂張跋扈,此刻的容北城就像隻鬥敗的公雞。平時猖狂得飛的容三少,終於露出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麵。
當然看到這一麵的蘇棠,很不幸的被刺激出了母性。
在年齡上麵,她本來就比容北城大一歲多,雖然容北城抵死不承認,老是顯擺他長著一張18歲少男的臉,卻有一顆30歲成熟魅力男性的心。
蘇棠一直拿容北城當婦女之友,就算他平時開流-氓玩笑,能把她逗得麵紅耳赤,蘇棠也沒有產生過其他想法,因為她一早就知道容北城喜歡男人。
喜歡的還是一個不能去愛的男人。
明明知道這件事不對,可總要去做了才知道。就像是南牆,你不走過去,把它給撞了,誰又知道南牆是真的撞不破了?萬一把南牆撞破了呢?
人都有點僥幸心理。
就像蘇棠當初信誓旦旦的投入遊戲設計行業,她初出茅廬,僅憑著一身打遊戲的水平,就雄赳赳氣昂昂的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