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異鄉自然是不願意惹麻煩的,尤其牽扯到了債務糾紛的問題,隻是陳團沒有想明白,明明LC已經承諾了退還款項,怎麼這群人還會冒著被拘捕的風險前來搶奪。
兩人穿著正裝,在暴徒與職工搭配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一路逆行出廠。聽著翻譯對二人的解釋,想到其中的貓膩,二人不禁對LC的愚民手段感到憤怒。
假如他倆今天沒有來到現場,或者說晚到一天,那麼麵對的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到了那時,想要如今天這般輕鬆解決,怕是不可能了。
走到停車場,一名工人打扮的年輕人扛著台設備從三人身邊跑過,聶鵬看著那設備下麵拖著的一截電纜,眼角精光一閃。
“陳團,你們在車裏等我,我手機好像掉裏麵了,我去找找”說罷也不聽陳團勸阻,一陣小跑又回到廠裏。
陳團知道聶鵬是知道輕重的人,如果找不到手機,應該不會停留太久,於是和翻譯坐到車內等候。
再說聶鵬,跑離了二人的視線後,一頭鑽入一間廠房。目力所見的地方皆是一片狼藉,甚至連牆壁上的監控、電源箱都被扯了下來,不知搬去了哪裏。
沒有監控就好辦了,聶鵬快步跑到一台一人高的金屬密封罐前,拍了拍外壁,聽到裏麵空蕩蕩的回音,決定先搬走這家夥。
甚至都不用擰開固定的螺絲,整個密封罐就隨著聶鵬一起消失了。那原本用來加固的螺母此刻還空蕩蕩的掛在固定用的架子上。
將密封罐丟在月球,聶鵬又傳送回來,接著走到一根車輪粗,三五米長的鋼管前,一起送走。
小型的反應釜,送走。
壓力倉,整體送走比較困難,聶鵬打開艙門,看了看裏麵的結構,抽壓充壓的零件全部舍棄,隻需要一個倉殼,打包送走。
。。。
隨著帶走的東西越來越多,聶鵬漸漸感覺自己的體力跟不上了,在將最後一盤電纜連根拔出送走後,廠房裏幾乎沒有什麼值得他帶走的東西了,體力也到了極限。
看了看時間,隻用了十分鍾不到,於是向著停車場走去,走了不遠就看到陳團和翻譯從拐角處走了過來,使勁向他招手。
聶鵬咬著牙快跑兩步,掏出手機向著二人晃了晃,三人走回停車場駕車離開。剛駛離廠門不多久,一排閃著警燈的車隊擦身而過,朝著LC廠房的方向開去。
聶鵬算了算,如果體力足夠,還能趕在警察到現場之前,再搶兩件設備。
是得加強鍛煉了啊。
回到下榻的住處,陳團同翻譯結清了費用,轉而去樓下的旅行合作社裏雇傭了一名華夏留學生作為臨時翻譯,畢竟在陳團看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還有個原因就是商務翻譯的價格過高,既然事情已經辦妥,就不需要再找了。
新翻譯姓王,叫王怡然,麵色白淨的山東女孩。在聽到二人同是來自山東後,激動地不得了。聽陳團說了本次行程的緣由後,王怡然更是對兩人一番誇讚。
同樣是即將畢業的學生,自己隻能小打小鬧的打零工,對方卻已經是扛起一家公司存亡的決策者了。
王翻譯仗著自己比二人略大幾歲,非要拉著二人喊自己姐姐,當陳團不情不願的喊出口之後,王依然哈哈大笑,立即表示今天的晚飯有她請客,誰拒絕都不行。
夜色降臨,晚風濕涼,三人坐在一家不算很大的門店裏,吃著泡菜涮肉,喝著燒酒,王怡然吃的大快朵頤,而陳團和聶鵬卻深感難以下咽。隻是陪著喝了兩口燒酒,便不再動筷子。
櫃台上吊著的電視滾動播放著韓劇,讓本身就不懂韓語的陳聶二人好生無聊。
原本想著向老板索要副撲克來消遣的聶鵬忽然發現,電視畫麵一轉,改成了類似新聞聯播的窗口,其中還有LC製藥廠的照片。
“王姐,那上麵說的什麼?”陳團問王怡然。
王怡然抹抹嘴,眯著眼盯著屏幕給二人翻譯到“說是今天下午,本市的一家製藥廠被欠薪員工和債務人圍困,原因是控股股東想要關停生產線,還說損失巨大,多套設備被損毀,部分設備遺失,希望知情者檢舉。。。。”
聽著王怡然的翻譯,原本氣的不行的陳團頓時笑罵到“這幫孫子,活該,想的那出鬼主意,差點坑死我。要我說砸得好,怎麼沒給他一把火燒了呢?”說著,又想起還沒給老爹彙報情況,於是走到門外給老爹打電話,講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就留著王怡然和聶鵬坐在屋裏侃大山,確切的說是王怡然侃,聶鵬裝作津津有味的模樣,實則在琢磨今天搬去月球的物資怎麼發揮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