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聶鵬終於將山洞裏的空間開鑿出想要的形狀時,已經是兩天之後了,在這兩天的時間裏,聶鵬除了吃喝拉撒在家,其餘時間基本都泡在了月球上。確切的說,是泡在了山洞裏。
將照明燈卡在隧道壁上,幾乎將整個洞內照的宛如白晝。看著這方堪比自家臥室的膠囊狀空間,坑坑窪窪的洞壁偶爾還會滑落一叢粉塵。於是又抄起手邊的打磨機進行拋光。
一時間塵土飛揚。
這間膠囊形的空洞是聶鵬思考了許久之後的成果,因為考慮到周邊岩石的導熱能力,以及將要放置在這處洞穴裏的房間保溫問題。他決定先找一些和洞壁內徑一樣的圓箍型支撐物,將洞頂支撐住。
當洞壁穩定,便會定製一些韌性強的充氣氣囊,將氣囊放在洞穴中,充氣後擠壓洞壁。
然後再一層、一層的將功用不同的氣囊充起。通過多層填充,就像是在山洞裏塞進一隻內空外實的保溫殼。
最後在殼內以環箍狀材料作為支撐架,將整個膠囊狀空間固定下來。那麼這處簡易的隔熱防塵外層就算做好了,剩下的就是在內箍上安裝強化板材了。
一邊拋光的聶鵬一邊幻想著自己第一個基地雛形,決定當一切就緒後,自己必須要在這裏睡上一覺,感受一下這38萬公裏外小憩的滋味。
一直等到將所有的洞壁凸起都打磨平整,測量了洞內尺寸後,聶鵬才回到家,看著車庫中已經被自己塞滿的空間,決定抓緊時間租一處庫房,否則日後不斷增加的設備,這個車庫是難以勝任了。
看到手機提示有兩個陳團的未接來電,聶鵬打電話過去問發生了什麼,這才得知啊思利康已經將105萬元人民幣彙到了端行的賬戶上,並且想要繼續購買3克中間體。陳團問他這筆錢如何掛賬,聶鵬覺得有必要和他商量一下中間體的利益分配了。
看了看時間,下午5點,於是讓陳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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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上海的陳忠此刻被一份報告書煩的要死了,誰曾想原以為是個清閑差事,這時候卻牽連出來這麼多問題。
尤其是第二次談判前,聶鵬在會議室外遞給他的圓筒狀泡沫塊。對國內航空航天業務並沒有接觸的陳忠,聽到那塊泡沫是按照培育槽容積製做的模型時,他認為自己明白了聶鵬的意思,認為是聶鵬身後的組織在向啊思利康示好。
那時的他隻顧著興奮,不論端行的變異體是在空間站培育的,還是在地麵培育的,起碼他此行的目的--初步建立關係,盡可能的達成合作,是達到了。
帶著樣品和模型,一路清閑的回到總部,以為算是完美交差的他,隨著這兩天市場分析部交給他的報告。才明白自己究竟是接觸到了什麼層麵的東西。
看著報告書上用紅筆圈出的文字,陳忠想破頭也想不出來聶鵬和國家航空航天部門是怎麼扯上的關係,可是報告書上醒目的“天宮二號”、“神州十一號”字樣卻是清晰地指向了整個事件的原點:
聶鵬。
11月18號,神舟十一號飛船返回艙攜帶的高等植物培養箱返回單元、空間材料製備實驗樣品順利回收並運抵北京。
那一天,他們剛剛以啊思利康的名義向端行去電,表述想要建立合作的意願。
而5天後的第二次談判就出現了由Elaprase變異體製得的中間體。
11月 17 日12時41分,神舟十一號飛船與天宮二號空間實驗室成功實施分離。
在那之前一天,是聶鵬最後一次聯係瑞士啊思利康研究中心,並且在那次的郵件中傳遞了大量的Elaprase變異體照片。
“巧合,太過巧合了,一定是的。”陳忠不停的在暗示自己,這裏麵解釋不通的疑點太多:難道國家已經在攻克阿茲海默症的道路上走了這麼遠麼?
可是為什麼要將製成的中間體出售給啊思利康,而且是假借毫無關係的他人之手。
那,那塊泡沫是什麼意思?是暗示合作的意思?為什麼不在升空之前和啊思利康取得聯係?是誰在主導這件事?目的又是什麼?
陷入了無限死循環的陳忠不停地揪著頭發,將原本整齊的發型拽的如同雞窩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狼狽。可如果不能趕在明天將分析報告總結出來,他相信自己會變得更加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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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掛賬是件複雜程序的聶鵬,在聽了陳團的講解後,豁然開朗。原想需要自己出具的進貨單,其實隻需要掛接到聶爸的廠裏,做成來樣加工的模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