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於重責在身的刑天四人小組來說簡直就等於是一場鈍刀子割肉的煎熬。這裏邊憋得最難受的人當然還是要數那個性子最急的牛大力了,每天都坐立不安,那樣子活像是憋著一泡尿又找不到廁所的感覺,讓人看著就覺著格外的心煩。
這一段時間,魏孝禮依然會每天放出狗來聞一聞味兒,開始的幾天那條狗還會鬼鬼祟祟地四處轉悠很長時間,到了後來那人的警惕性也逐漸放鬆了下來,連長袖的上衣都不穿了,鴨舌帽也不帶了,插在褲袋裏麵的那隻手也拿了出來,走起路來右側的褲袋一甩一甩的,任誰都看得出來裏麵放著什麼重量級的家夥。
當然,一旦對魏孝禮的別墅進行全麵的監控之後,羅小兵和他的戰鬥小組也有了全新的發現。魏孝禮的別墅並非是固若金湯,隻要計劃足夠用心想潛入其別墅窩點也並非難事。羅小兵早就做好了行動計劃,就等著七日之期一到一舉衝進這個窩點取走魏孝禮的狗命了!
七天的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了,終於,第八天還是像一個失了約的老朋友一樣到來了。最高興的當然還是牛大力,他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魏孝禮的別墅之中,一頓暴雨梨花把那些狗日的全都給突突了才算過癮。
第八天的淩晨四點,魏孝禮別墅的大門準時打開,從別墅之中走出來一高一矮兩名黑人雇傭兵。羅小兵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這兩個人出來了,他喝一聲:“行動!”四個人便一同全副武裝走進了電梯。
出了電梯,羅小兵跟牛大力一組蹲守在了路旁。而崔宗和喬晚則上了那輛租來的吉普車。原來在這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中餐館,魏孝禮每天淩晨四點都會準時派出來兩個固定的人去買飯。俗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放到魏孝禮身上就該改成“禍從口入”了,他絕想不到僅僅是一時的口腹之欲就徹底斷送了他的性命。
淩晨四點十五分,那倆雇傭兵才罵罵咧咧地拎著兩袋子打包好的飯菜往回走,沒察覺路邊突然竄出來兩個人。那兩人用手帕往兩個雇傭兵嘴上狠狠一捂他們便齊齊暈倒了過去。羅小兵和牛大力的手帕上都浸著乙醚,這種藥品是一種強力的麻醉劑,快速吸入後會導致人呼吸困難以致昏迷。
這裏離羅小兵等人租住的賓館實在太近,如果選擇在這個地方對兩個雇傭兵進行割喉的話,一來處理屍體太耽誤時間;二來如果將屍體放任不管,一旦被警方發現,那附近的外來人口又將成為首要嫌疑。所以與其結果了兩條性命帶來後續的大麻煩,還不如直接將其迷暈來得方便。
放倒兩個雇傭兵之後,羅小兵和牛大力立刻將兩個昏迷的雇傭兵拽進了路邊的樹叢之中,然後快速換上了兩個雇傭兵的衣服。這倆人一高一矮,剛剛好與羅、牛二人的體貌特征極其相似,隻需把臉塗黑便可輕鬆騙過其他雇傭兵。
羅小兵和牛大力拎起兩袋兒飯菜,快速向魏孝禮的別墅走去,一邊走羅小兵還一邊故意放粗喉嚨模仿著剛剛那個矮個兒黑人的口音,此時兩個人的手臉全都塗上了和黑人皮膚顏色和質感極其相近的油彩,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極難分辨。
羅小兵跟牛大力並排而行,走到那片帶狀的叢林旁邊時,崔宗和喬晚早就把車停在了別墅的視覺死角上。羅小兵假裝不經意地高聲喊了一聲:“Hey maaaaaaan !”,車窗上立刻傳來“鏗~鏗~鏗”三下敲打窗戶的聲音,以示收到了暗號口令。
再快步前行,羅、牛二人很快便走到了別墅大門處。裏邊的雇傭兵一看是給老板買飯的人回來了,立刻就摁動按鈕開了鐵門。兩人拎著飯菜大搖大擺地走進別墅,看來兩個人偽裝得還算成功,並未受到任何的阻攔便上了二樓。
走到通向二樓的樓梯中間,羅小兵假裝拍打著牛大力開玩笑一般地說了一聲:“Hey maaaaaaan !”,給外麵吉普車裏的二人打了個暗號。二樓的臥室裏,魏孝禮歇斯底裏地用英文怒罵:“操你媽的,嘿你媽逼啊!趕緊把老子的飯給拿過來,這兩步路看你倆走了多長時間?!!!”
喊聲過後,羅、牛二人也上了二樓,此時二樓靠右的臥室門早就打開了。羅、牛二人對視一眼不慌不忙走了進去,倆人才剛剛進去,魏孝禮一看兩人手裏的塑料袋兒立馬就破口大罵:“你兩個婊子養的,這點事兒都幹不明白嗎?!看把菜都給弄灑了!!!真是廢物!!!”
羅小兵一笑,也沒出聲兒,此時隻聽樓下“乒乒乓乓”一頓亂響,子彈打到牆上崩起了陣陣火星。一樓的雇傭兵早就炸了廟兒了,紛紛咋咋呼呼地拉下槍栓就要往外衝。這時候一樓一個有著明顯華人口音的英文響了起來:“上次還沒被打夠嗎?!都他媽給我窩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