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離別時(1 / 2)

看著地上母親的影子,被殘留的斜陽過分拉長的變了形,仿佛這樣,母親的手就能摸到自己的臉,縱然萬分不舍,瀟殘然還是毅然登上了南下的列車。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坐上火車出遠門,心裏有著一絲難以名狀的憂傷,是因為自己忽然間感覺到了孤單?還是忘不了母親那充滿期待和擔憂的眼神?隻是自己也說不上來。

瀟殘然正在讀高二,轉眼間四十多天的暑假就要接近尾聲。臨開學時,爸爸忽然對自己說,要自己轉學,說本市的高中教學質量還是信不過,而高三又是高中一個最重要的階段,要自己到江南市的江南第一高中就讀,瀟殘然的一個遠房表舅就在江南市,到那兒了可以先去表舅那兒。瀟殘然當然知道:江南市的江南第一高中,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知名高中,可那又怎麼樣?對自己來說,還不都是一樣。自從上初中之後,就習慣了自學的自己,上課又哪有聽過老師講課,從來就是上課時老師講老師的,自己看著自己買的資料書學自己的。當然,這些話,瀟殘然又是從不敢和爸爸媽媽說的,他不能讓對他充滿期待的媽媽受到傷害。

來不及和高一高二的那些非常要好的鐵哥們說一聲再見,就登上了南下的列車。誰又能知道這一去,下次見麵又是什麼時候,至少高考之前,大家都忙著學習,見不到了吧!

列車要行駛十一個小時,而自己又不善於和別人打交道,總不能睜著眼睛看別人聊天吧,索性就睡覺吧,也許在睡覺中,感覺時間會過得快一點,畢竟,在車上的這段時間算不得讓人感覺愉悅的時間。瀟殘然也就隻能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舒適的姿勢閉上了眼。火車作為一個最大眾化的運輸工具,車上的乘客總是那些形形色色的中下生活水平的人們。相信坐過火車的人都知道,不管白天還是晚上,車上總是少不了仿佛談天論地又仿佛針砭時弊的嘰嘰喳喳聲,也就隻有淩晨前的3點到6點,這些人才忽然感覺到車上還有其他乘客,別人是需要休息的似地,意猶未盡的拿起茶杯喝口水,滋潤一下幹燥的喉嚨。

也不知睡了多久,殘然睜開眼,感覺有點餓,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清醒了許多,也許是第一次坐車的緣故,也許是大家都在車上吃東西以至於車上充滿了各種食物的味道,從包裏拿出東西吃了一口竟然感覺難以下咽,算了,還是不吃了吧。看了看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還有一個小時列車就到站了,瀟殘然想著,也許舅父會等到天亮再來車站接自己吧,畢竟火車四點多就到站了,那時天還是一片漆黑,又是遠房的舅父。也許自己和他曾經見過麵,也許沒有見過,父親說這個舅父曾來過自己家,隻是自己對這個舅父是完全沒有印象的。其實瀟殘然並沒有也不會奢求太多,舅父能來接自己就不錯了,瀟殘然始終認為:別人,即使是親人,誰也沒有義務幫你做什麼事,不要對別人期望什麼,那隻會使你徒增失望罷了。窗外仍舊是一片漆黑,偶爾通過一個小縣或小村莊的時候,能看見時隱時現的一兩處亮點,但大多時候都是感覺仿佛是在飄渺的太空飛速的行駛,也不知外麵是黃澄澄的尚未收割莊稼的田野,還是已經收割了農作物尚未種植新一輪作物的,又仿佛如老太太已經失去了血液滋潤,蒼老的皮膚一樣的大地……

“旅客朋友請注意,列車已到達江南市火車站,在此站下車的朋友,請拿好您的行李,按順序下車。”隨著列車廣播員的播報,列車進入了江南市火車站,望著車窗外被霓虹燈以及各種廣告顯示屏照亮的江南市火車站,想必江南市一定是個美麗的城市吧,瀟殘然拿剛到的江南火車站和上車時自己家鄉的火車站比較著,心裏想。拿著自己的行李,跟著下車的人往前走,剛走到檢票口就看到車站外站滿了來接人的人,隨著檢票人員一個一個的檢票,瀟殘然走出了火車站,在人群裏尋找著爸爸所說的會來接自己的遠房舅父,果然,在巡視了一番之後,沒有發現舅父的身影。沒辦法,殘然隻得在火車站找了一個小空地等著舅父來,要不是爸爸非要讓自己在火車站和舅父碰麵,也許自己下了火車就自己邊找路邊去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