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鐵掌上那截然不同的雪白,正隱隱的透出一片陰森的青紫,已有些幹枯,這哪裏是人的手,分別是……人的手臂被齊腕宰下後,才安上的鐵掌。
“好歹毒,居然將活生生的手臂斬斷接上鐵掌……唉,真是……”季晨又掀起另一個人的衣袖,一模一樣的情景出現在眼前,不由怒氣橫生,“真是一幫惡魔……”
“啊……”曉音嚇得捂住了眼睛躲在了卿憐身後,不敢再看。
“小心!”李傲瓊見季晨想將那斷掌取下忙伸手拉住了他,“這可是七陰毒掌,碰觸不得,你想幹嘛?”
“我想看看他們究竟是怎麼將這鐵掌安上的。”季晨及時停下了手。
“我想,他們一定是活生生的將手掌斬下,按上這經過粹練的毒掌,氣血被斷,又日夜受這毒氣所浸,這手臂豈能不壞死呢,隻是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法子讓這些人保住性命。”李傲瓊蹲在季晨身邊輕輕的歎氣,“這些人……怎麼能這麼狠呢。”
“你能用這鐵掌上的毒配出解藥嗎?”季晨不知在想什麼,盯著那兩個人喃喃的說道。
“……”李傲瓊沉默,好一會兒才歎氣,“不能,我做不到。”
“唉,那就讓她們入土為安吧。”季晨就這麼蹲著,臉上冷冷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那邊有一個大坑,把她們倆一塊兒埋了吧,讓她們在陰曹地府也有個伴。”任航飛快的從那邊跑了回來,便看到了露在外麵的鐵掌,“天,這是什麼東西?”
“這就是七陰毒掌。”李傲瓊幽幽的解釋,“我們的推測沒有錯,不過我實在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用這種方法將鐵掌安上的。”
“媽的,這都是什麼傷心病狂的畜牲,居然用這種陰招。”任航瞠口結舌的瞪著地上的兩人,忍不住破口大罵,“媽的,別讓小爺碰上,否則定也要他嚐嚐這種滋味不可,不,非要比這痛苦百倍千倍不可。”
“行了,時候不早,還是將她們葬了吧。”卿憐掩著身後的曉音,不忍再看下去。
“你們小心點,別碰到她們的鐵掌和手臂,有劇毒。”李傲瓊提醒道,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將兩個女子抬到任航找的那個大坑邊,季晨細心的撿了許多幹樹枝鋪在下麵,才將兩人並排放了進去,又壘了好多樹枝進去,才挖邊上的土將她們埋上。
“她們也算是解脫了。”李傲瓊輕輕挽著季晨的手臂,此時他的心裏一定很難過吧,雖然他沒說,但她已經十分確定這兩人的身份,這兩個人一定也是寧王府出來的,“走吧。”
“嗯,但願……她們能早日投一戶好人家,莫再受這麼大的苦。”季晨被她的體貼感動,柔柔的衝她一笑,一轉身便看到雪凝怯怯的站在後麵,不由一愣,怎麼把她給忘了?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雪凝對著季晨盈盈下拜。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季晨淡淡一笑,想起自己此時的容貌,她一定認不出來了,這樣更好,免得麻煩。
“若不是恩公出手相救,隻怕我此時已被那兩個女子抓走了。”雪凝看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一閃而逝,“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
“我……”季晨猶豫了一下,不知該不該說,“我姓季。”
“季?”雪凝詫異的張了張櫻桃小口,有些失望。
“正是,有問題嗎?”季晨明知故問。
“其實不瞞恩公,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很像。”雪凝晶瑩的淚珠悄然而落,“可惜他已經死了……”
“人死不能複生,姑娘節哀順變吧。”季晨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
“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些,讓各位見笑了。”雪凝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抬手拭去臉頰的淚珠,“我家就在前麵的小村子裏,恩公若不嫌棄,請到我家一坐,也好讓我有個報答的機會。”
“這……”季晨看了看李傲瓊,想征求她的意見。
“既然這位姑娘如此盛情,我們也不好不去,再說我們本來就要去村子裏借宿,那就有勞這位姑娘了。”李傲瓊微微一笑,心裏忽然有種莫明其妙的不安,這雪凝的出現,還有她看著季晨時眼中不經意間流露的光芒,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太好了,那就請各位到我家中做客,我家雖然小,不過幾間草房還是有的。”雪凝大喜,目光在季晨身上留連不去。
雪凝的家並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隻是幾間草房,而是一個挺大的院子,少說也有近十間房子,收拾的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