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再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失敗,蹲在忘憂麵前,摟著她的腰,輕拍著她的背,看著她從嚎啕大哭轉為低低抽泣。楚歌心裏急啊……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冷,可忘憂的晉級速度和實戰技能趕不上天氣的變化。
不能在這裏待著了,天冷了。忘憂要用熱水洗手、洗臉、燙腳、泡澡。不能再讓忘憂睡在山洞中,就是生著火也不行。一旦寒氣侵體,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可是……真的不放心回宗門啊,我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看著她,萬一赫連驚鴻再想害她怎麼辦啊……我救得了她一次,卻不見得能救她第二次啊……
忘憂嘟著嘴,一下一下的抽泣。楚歌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半摟半抱著說道:“還在氣啊?我都跟你陪不是了。乖,別哭了。好不好?”忘憂點了點頭,小聲兒說道:“忘憂知道大師兄是為了忘憂好。可是……忘憂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大師兄不要忘了,忘憂隻是劍師,大師兄已經是劍尊了。在大師兄眼裏,忘憂的破綻多是應該的啊……不然的話,忘憂就是劍皇了……”
楚歌笑道:“忘憂說得對,大師兄太急躁了。大師兄以後不會再對忘憂吼了。今天大師兄是過分了,那是因為天越來越冷了,大師兄想帶忘憂回宗門。忘憂還小,不能貪涼,對身體不好。”
忘憂抬起小手兒,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說道:“大師兄是怕還有人要害忘憂是嗎?忘憂其實也不想回宗門,因為忘憂還不夠厲害,忘憂還要讓大師兄操心。可是……忘憂真的覺得冷了,烤著火,也會覺得身子底下冷。大師兄,回到宗門後,忘憂就不能跟著大師兄了是嗎?”
楚歌試探著問道:“忘憂願意整日跟著大師兄嗎?”忘憂重重的點頭,說道:“忘憂願意。忘憂是劍師了,想住在武者住地。不想留在夥房了。忘憂……大師兄,你不會嫌忘憂煩吧?”
楚歌的臉上笑開了花兒,連忙說道:“不會不會。大師兄永遠都不會嫌忘憂煩的。”一直擔心回去後,忘憂會想著回夥房,離得那麼遠,不好照顧。自己又不能總往夥房跑,即便自己不怕別人說閑話,畢竟忘憂是女孩子,年紀又小。
現在忘憂說不想回夥房,要住在武者住地,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隻要睡覺時鎖好門,哪怕赫連驚鴻破門而入,我也能在第一時間衝到忘憂身邊……呃,將要入冬,現蓋房子來不及,忘憂要搬到武者住地,隻有一間房能住……彌香的臥房……
楚歌的臉又沉了下來。忘憂嘟嘴道:“大師兄後悔了嗎?其實……忘憂可以不煩大師兄的……”楚歌將她稍稍抱緊了些,說道:“忘憂,武者住地隻有一間房空著。你……願意住嗎?”
忘憂的眼中露出茫然,但隨即閃過一絲驚恐,喏喏的說道:“大師兄是說……彌香師姐的臥房?”楚歌抿著嘴點了點頭,忘憂想了想,象是下了決心:“隻要師父允許,忘憂就住在彌香師姐的房裏。”
月上梢頭,忘憂爬上了久違的山洞,看著這個曾經堆滿了食物的山洞,忘憂覺得異常的親切。在穀底的這段日子,於忘憂回想,就象做了一場惡夢,雖然這夢裏夾雜著大師兄的溫情,卻依然令忘憂心驚膽戰。
忘憂轉回身,探出頭關切的向下望,看到楚歌已經到了洞口邊。忘憂退後了兩步,楚歌爬上來,說道:“在這裏等著,我回去找師父。”忘憂嗯了一聲,點頭道:“大師兄放心吧,忘憂不會亂跑的。”
楚歌掃視了一眼,說道:“你蹲在這個鐵台後麵。”忘憂笑了,揪著兩個小辮子說道:“大師兄,誰會來這裏啊……再說,忘憂不是笨蛋,若有人來打我,我可以跑啊。忘憂知道師父的臥房在哪裏。大師兄放心吧,快去快回,忘憂想好好的泡個熱水澡。”
赫連雲峰坐在床上,夫人剛剛躺下。正準備吹燈,就聽門外輕聲喚道:“師父,我是楚歌。”做賊一樣的聲音,夫人喜道:“楚歌回來了!”赫連雲峰趕緊捂住夫人的嘴,小聲兒道:“別嚷。”夫人皺眉道:“你們爺倆兒這是幹什麼啊?做賊一樣。行了,把燈給我吹了,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