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弄了一杯溫水,用棉簽給金鎖潤著嘴唇。
“金雨,他睡著了!”
我看著金鎖,臉色已經變得紅潤了一些,但耳朵卻是紫紅色的,估計是凍壞了。
“嗯!估計是燒了兩三天了,換做我估計早他媽的燒成灰了!”
小海凝重地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你真夠意思!我混了這麼多年,沒見過你這樣對待朋友的!”
“啥也別說了,幫個忙而已!金鎖不容易,找老娘找到這份上,換誰都得佩服!”
小海點了點頭:“這段時間清城的治安還不錯,我呆著沒事就留在這看著他吧!”
我心下冷笑:若不是陰陽殿那幫人渣被我重創,清城的治安能好得了?時至年底,估計那些魚鱉蝦蟹又該出洞了。江陽的工作還真有一套,把願意替他賣命的小混混都給收編了,搖身一變成了公安協警,這倒是個好辦法,以亂治亂!
“小海,二爺手下的人現在都幹什麼呢?”
小海一愣,隨即苦笑了一下:“樹倒猢猻散,個人顧個人!大多數都投到了張子清麾下,九蹬禪院和雙龍酒店成了他的私產,臥佛和水晶宮還不知道怎麼整,都濫套了!”
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雙龍酒店在陳倫沒死的時候就已經被張子清據為己有,估計臥佛和水晶宮也為時不遠了。
“對了,金雨,這段時間清城道上傳出一個消息來,不知道你聽說沒?”
“什麼消息?”
“雷科長被拿下了!”
“雷鳴?被誰拿下了?”我心下一震問道。
“被張子清啊,據說他們在龍潭寺火拚了,張子清手下有好幾個人被收拾了,估計是張局沉不住氣了才整成這樣的!”
我心下驚疑不已!龍潭寺事件不過是近幾天才發生的,而且那些被我打殘的陰陽殿的家夥們已經交給雷鳴他們處理了,消息怎麼這麼快就傳出來了?猛然間我的心揪緊了一下:我想起一個人來!
“小海,最近幾天你看見臥佛的老秋沒有?”百密一疏!那日在龍潭寺,老秋被江陽打殘以後便沒人管他了,主殿裏麵我也沒有看到老秋,莫非道上的消息是他傳出來的?
小海低頭沉吟了片刻:“沒有!老秋現在已經不在臥佛了,而是去了雙龍酒店,不過這段時間我們在巡邏的時候沒有看過他,你找他有事?”
“你今天派個兄弟去雙龍酒店打探一下,有消息就告訴我!”我凝重地說道。
老秋被遺漏了,這是雷鳴最大的錯誤!也許張子清早就知道雷鳴跟他已經離心離德了,正愁著沒機會收拾他,授人以柄啊!
“我這兩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基本沒時間來看著金鎖,你就費點心吧!”我從懷裏掏出剩下的幾千元錢扔給小海:“醫療費已經交了,5000元押金,這是活動錢,有什麼需要你給我打電話!另外千萬不要讓道上的人知道這事,金鎖得罪的人太多,我怕對他不利!”
小海臉色一緊:“知道了!他好了我讓他聯係你。”
出了清城醫院,已經淩晨三點多鍾了,我開著轎貨車沿著清城小街往家走。一夜驚心動魄,讓我筋疲力盡。到了家我洗漱幹淨,窩在沙發裏麵抽著煙,仔細想了一遍眼下的情況,心下卻不由得緊張起來。
雷鳴被張子清“拿下”的消息並不是不可能的,而且張子清也有足夠的理由,但估計雷鳴的形勢並沒有小海說的那樣岌岌可危。他們之間的關係說穿了就是利益關係,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也逃不了。
正想著,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抓過來一看,是無雙!
“喂!”
“雨,春燕姐……她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啊!”
我的心又旋緊了一般,我知道無雙是什麼意思。丁春燕三天沒看見金鎖,估計是起疑心了。
“她說金鎖死了!”無雙恐懼地說道。
我苦笑了一下:“無雙,我找到他了,不過他在住院,是凍傷加上感冒所致。你告訴春燕姐,就說金鎖和我去圖城辦事了!”
無雙顯然極為驚訝:“在哪找到的?”
“荒郊野外!你別問了,這事有點怪!”
“哦!你也注意點安全……我總擔心!”
我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沒事!記著元旦我接你會清城,玫瑰酒吧已經收拾一新了呢!”
“咯咯!雨,我說過是不會去的。”
“有人等你回去!”
“你騙我……”
“是你弟弟!”
“哦!”
放下了電話,我才拖著沉重的軀體,拋掉所有的事情,蒙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