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九章 護墓鬼蛇
一路驚魂。
薑八綹在我懷裏口吐白沫,臉色鐵青,呼吸粗重,我不停地掐他的人中,半刻後竟然似乎暈死過去。這種症狀太過嚇人,我幾乎速手無策,催促著無情再快些,好不容易趕到了清城醫院,便抱著他衝進了急診室。
值班的醫生立即安排急救,詢問了一下病情,然後便打強心針,掛吊瓶,上呼吸機。折騰了一個小時才穩定下來,薑八綹口眼歪斜,佝僂著躺在病床上,我追悔莫及,不應該在那種地方告訴他丁奇峰的事兒。
醫生將我叫出了病房神色凝重地道:“叫病人家屬來!”
“大夫,他這是什麼病?”
“中風!但還伴著癲癇!”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黃司令得的就是中風,薑八綹比他還多一樣病——癲癇!我對這病早有耳聞,極其難治。我心下苦澀難擋,薑八綹的年紀大了,已經承受不住任何刺激了。
“不用找家屬,我就是!”
大夫瞪了我一眼:“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病史,你知道嗎?”
這個……我的確不知道,不過這麼多年沒見過他得癲癇啊!我開車將師母接到醫院,老太太也是嚇得不輕,淚眼婆娑地握著薑八綹的手:“年輕的時候犯過病,都幾十年了咋又犯了呢?”
大夫了解了病史告訴我,老頭兒身體不錯,你們送來的也及時,否則發生休克命就保不住了。至於中風則是輕度的,估計兩個月就能恢複了。
眼下伺候薑八綹得要個囫圇個的人,無雙遠走他鄉,金鎖和春燕倒是好人選,但我怕薑八綹看見春燕又得受刺激,最後才想起杜富貴來,便打了個電話把他叫來,交待了一下,扔下一萬塊錢醫藥費,安頓好了以後精神才放鬆了一些。
無情也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外傷,整個臉抹了紅藥水,跟殺人魔頭似的。我開著車和無情逛到紅門酒館,要了個單間喝起了悶酒,老板上完菜就躲出去了,很怕招惹了無情。
一杯白酒下肚,無情的臉紅得跟猴腚似的。我微眯著眼睛盯著他的臉:“你在地道的鐵管子究竟碰到了什麼?”無情的臉上還存留著幾道清晰的抓痕,我懷疑是碰到了什麼猛獸之類的。
“兄弟,你進了地道以後我怕在那地方被人發現,便繼續向前走,走了沒多遠,也就是幾十米,就他媽的發現有人敲鐵管子,咚咚響,我就拎著鐵尺搜索!”無情麵色緊張地說道。
“你聽到的是不是冰裂聲音?”
無情搖了搖頭:“絕對不是,冰裂聲我聽過,箴言寺前麵就是大清湖,整天能聽到。那聲音就是砸鐵管子!我不知道走了多遠,那聲音始終在我前麵,最多就二十幾米的距離!”
“你沒點蠟燭嗎?”
“點了!蠟燭滅了好幾次,我都不想追了,但他媽的晚了!”
“啥叫晚了?”我疑惑地盯著無情問道。
“那聲音跟著跟著消失了,不一會竟然在身後出來了!”無情喝了一口白酒:“把我嚇得就往前跑,都轉向了!”
“然後呢?”
“沒有然後!我掉到一口井裏了!”
我心下一顫:井?管道裏麵有井?不過我忽地明白了,那是調壓井,在九蹬山上有好幾座調壓井,不過地下電廠的調壓井我還真沒見過。
“好在那井不深,隻有一米五六那麼深,否則我不嚇死也得摔死!”
“你是自己爬上來的?”
“爬個屁啊!我摔得七暈八素的,十多分鍾都沒緩過來,等我醒了以後你說我看見什麼了?”無情的臉色變成了豬肝顏色,蹬著眼珠子看著我。
“看見什麼了?”
“蛇!全他媽的是蛇,還有陽光!我就想井底之蛙一樣看見頭上麵有幾縷陽光,但井底下有好幾百條蛇!”
我的心提緊了一成,現在是冬天,蛇都冬眠了。不過那地方怎麼可能有蛇呢?我忽地想起了在永安古刹地宮裏麵也看過幾百條蛇,不過那是十月份的事情,不過這山裏的蛇是很邪性的,平時一條也看不著,關鍵時候能一下子看幾百條。
“你掉進蛇窩裏了?”
“應該是蛇窩,不過那些蛇都跟死了似的,沒有會動的!”
“那是冬眠了!”
“嗯!然後我就往上爬,爬,可他嗎的爬不動啊!”無情眼睛發直地看著我:“我的腿被大蛇給纏住了!”
“怎麼還有個活的?”
“我哪知道啊?”無情咽了口吐沫低下頭道:“我掙脫了拚命往上麵爬,剛爬到管道邊上便被打了下去!”
“誰打的?”
“蛇!”
我心下一驚,我見過地穴裏麵的大蛇,它們是有組織的,有蛇王,雖說九蹬山裏的蛇沒有毒性,但一旦被攻擊了也不是鬧著玩的。不過蛇攻擊人的方式是噴毒液或是纏繞,沒聽說有會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