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兄,你可讓我好找啊。”言語間滿是譏諷,極盡刻薄。
懷裏的嬰孩突然大哭起來,花言抱著孩子走走停停,輕拍繈褓,可是孩子還是哭個不停。“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哦…喂…”軟聲細語,哪裏還有鬼族首領的風範。
“這孩子是誰的?”作勢想要靠過來。
花言挪過眼看了看他,總覺得眼前的這人不是夕顏,卻也說不清哪兒有問題。“這孩子…無父無母,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哦?那花言兄就請隨我一道回二段二層去罷。”誠誠懇懇,不露一絲惡意。
“夕顏,我早已舍棄三魂一魄,與凡人無異,怎能回得了鬼族。”雙眸微微闔上,看不出任何。
原來,人有七魂六魄;鬼魔皆為十魂七魄體,若舍棄其中三魂一魄,則變成一段一層的人類,生老病死皆成定數。
“無礙,你將這定魂珠服下,便可回去了。”夕顏的手裏突然多了一顆枚紅色的丹藥,遞到花言麵前。
盯著他手中的丹藥看了許久,“不老不死,不生不滅。這是世人無上追崇的境界,我卻再也承受不起。阿七…讓我忘了她,我便忘了她罷。”
花言看著懷裏熟睡的嬰孩,被掩住的額頭露出一小段白色的頭發,小小的手掌上有一朵淺淺的使君子花,那是屬於花氏一族的印記。
“不想回去?你可知其他人都盼著你回去,如果我未能帶你回去,隻怕眾人是不會放過我了。”聲音變得有些急促,似乎不願再磨蹭。
眼前的夕顏變得急躁。花言看在眼裏,悄悄施術予繈褓裏的嬰孩,掌心的印記與白色發線早已被封印,變成個幹瘦的黑發人間小孩兒,沒了半分生機之色。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話音一落,布衣墨發騰空旋起,瞬間光影變幻,片刻化無。
“你騙我!”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看著半空中的花言,哪裏還有山村野夫之態,白發在空中肆意散漫,絹白的衣袍隨風揚起,眼角淺淺地映出殷紅的使君子圖案,圈進眼窩,極盡神態。
“為何要扮作夕顏的模樣,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我就是夕顏呐,你看看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魂跡,難道你沒看出來。”紅衣旋地而起,飛到與花言一般高度,說著還將臉湊了過去,似乎想讓對方看個明白。
其實,花言從眼前的這人稱自己是夕顏時,就懷疑他了,隻是這人有著與夕顏同樣的魂跡,一般的模樣,找不出哪裏有破綻。
“這才過了幾日,就不認識我了?還真是傷感啊。”說著還作勢挽起袖子在眼角抹了幾下。
“你既然與夕顏有著相同的魂跡,必然是魔族之人,能有在夕顏之上的魄氣,恐怕就隻有魔族的首領了。”
“呦嗬,不愧是鬼父啊鬼父,竟然看穿我的身份。”紅衣消失瞬間,一個黑衣狐麵男子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