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賽羅納市區的醫院,原本一片寂靜的昏暗現在卻是混亂一片。原因隻是一個魅惑的亞洲男子帶著一個受傷的女子,慌亂的說著英語,那樣的神情就像是女子即將不久人世。
身著白袍的醫生是巴塞羅那本地人,對英語知之甚少。聽著他那樣的口氣,以為是身患重病的患者,立刻送入危急病房,最後的結果卻隻是體質太柔弱被打暈過去了。
大半夜的倒是累壞了一行人,值班的女護士,都為那位昏迷的女子感到好奇。這樣的魅惑男子為她如此緊張,是戀人?是妻子?可惜女子的臉被打腫的老高老高,看不清到底長的什麼樣。
無意間經過病房看到男子心痛憐惜的身影,個個人都感慨不已,真是個癡心的人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刮起了風,這樣寂靜的夜晚,聽著風在屋外盤旋的聲音。病房內安靜的駭人,手中握著的是她微微發冷的柔荑,可是那樣的溫度對他來說卻是冰冷刺骨,直刺他的靈魂。
安靜的麵容就像是熟睡中的孩提,可為什麼你的眉卻是帶著憂傷的皺著,你的憂傷是為誰?輕撫她的眉頭,有溫軟的觸感從指尖緩緩透過。左凝!你給我的是太陽般的感覺,和煦的微風。對於你,我的世界也許過於單調,過於冰冷。可是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試著改變。
這樣的你真的令我心痛,你愛的人他有他的顧慮,他的忌諱。他給不了你全部,可是~可是,可是我該怎麼辦?有誰可以告訴我答案?
人們各自沿著劃好的軌跡低空盤旋,孤獨的翅膀麻木而疲憊。世界給我們的終究隻是一張白紙,每個人在上麵孜孜不倦的敘述著各自單調乏味的故事,離別、痛苦、歡笑、愛、恨……,又有誰可以真正看透這一切。
“袁斯一~”低吟喃呢,微皺眉頭。這樣的死靜病房因為細微的喃呢而顯得異常空曠。
定格在空中的手,是伸?是縮?為她撫平眉心的哀愁?為她抹去心底的傷痛?可是即便這樣她心心念念的依舊是他!伸出的手頹然落下,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轉身離開,留下的隻是寂冷的房間,既然決定了就放手吧!
這樣的深夜,即便是縮緊也依舊是冷的。因為那種冷是來自心底的,緩緩散發,早已將他的身體凍結。
攤開手掌是深刻的紋路,那所謂的命運在自己掌中卻不是自己可以真正掌握的,上蒼總是喜歡開這樣的低級玩笑。
一道道的紋路是一條條寂寞的溝渠,少了她總是少了一些什麼。將來的一切將會如現在的手掌一樣,空白一片?
抓不牢的風,低低盤旋帶著悄然而落的葉子,原來這個城市也有這樣陰鬱的時候。
翻過手心是早已幹涸的血,結成了醜陋的痂,深紅的帶著嫌惡,張揚的炫耀著。心好像是煩躁時隨手扔掉的蜷縮紙團,帶著深深的皺褶,抑鬱並且沉痛。
夜色深沉、凝重,算一下也應該是早上了,那個他應該早以陪伴在她的身旁了。
燈光驟然暗淡,這樣的城市即便燈光再如何的五光十色,那也是晃人的幻影,這樣早晨才是它的真正麵目——一座空城。
早上換班的護士,驚訝的發現昨天送來的女子身邊的男子換了,變成一位有著迷人眼眸的英俊男子。不同昨晚的魅惑,但一樣的是個少見的精致男子。那位受傷的女子還真是好命啊!
諷刺!還是命運!為什麼知道她受傷卻是通過他人。愛上你到底是幸還是不幸,自我的逃離卻變成一場與意義的放逐,終究逃不過命運宛如開玩笑的緣分,再次相遇是劫?還是份?
“袁斯一~”輕薄的聲音換回沉浸在痛苦疑問中的男子。
“左凝!你感覺怎麼樣?疼嗎?”因緊張而破裂的冷漠,竟帶著絲絲的柔情。
“袁斯一,我想問你!你愛…我嗎?”執著的固執,固執的執著。
一雙緊盯著他的閃爍眼眸,帶著不顧一切的堅持。愛?還是不愛?要的是答案!
“…愛…!”
堅固的城牆轟然坍塌,淚水也順勢決堤。等待多年期盼的就是這樣的回答,可是再怎麼想象也沒有親耳聽到來的真實,心像是被填滿的河流,帶著清澈的河水歡快流淌,流過身體的每一處。
淚水抑製不住的掉落,“斯一,你知道這一刻我幸福的可以死去!”
“不要說那麼傻氣的話!”擁著她,怎麼忍心看她死去!可是誰可以將這一刻凍結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