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武器在手,張賜麟較之遇見僵屍犬的時候踏實了許多。‘噌’一下將匕首抽出來橫握在手中,另一隻手也緊緊握著刀鞘,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麵前這個僵屍的一舉一動。
這個僵屍皮膚發黑,應該也是戾氣所致。身高與常人差不多,走起來十分僵硬。身上長滿一層寸長的白色屍毛,兩隻眼睛整體完全呈黑色。它身上有一些陳舊的傷口,看上去應該是被利器割傷的。傷口同僵屍犬一樣早就已經腐爛,偶爾也能看見翻動的白色蛆蟲。腦袋詭異地垂著,一雙眼睛向上翻瞧,眼窩極深並且透著一層黑氣。
“隻是普通的‘白僵’嗎?”張賜麟頓時鬆了一口氣,握著匕首的手指也來回活動了一下。
白僵是最常見的一種僵屍,這種僵屍沒什麼智商。除了有無窮的力氣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本領。通常橫死的人會憋著一口怒氣,而再他停屍的地方隻要路過貓或者狗這樣陰陽氣較重的生物,他就會詐屍並且長出白色長毛。成為僵屍之後白僵就會禍害牲畜,經常有整個村子的動物被吃的傳聞,吃那些動物的就是白僵。不過,一般來說白僵比較怕人,幾乎都是深夜行動,盡量避免與人類接觸。
與白僵不同,黑僵是白僵的變異體。當白色長毛變成黑色的時候,它們就不再懼怕人類,並且會對人類發動攻擊。這個時候的僵屍就比較危險了,在它們的眼中無論是人還是牲畜都是可口的美食。一些農村盛傳的吸血僵屍指的便是黑僵,實際上黑僵並不吸血隻吃人肉罷了。剛剛那一大群的僵屍犬便是黑僵,而現在正緩緩走來的僵屍便是白僵。
隨著僵屍越走越近,一股惡臭也撲麵而來。張賜麟握著刀鞘的手下意識擋在鼻子前麵,這股臭味熏得人頭暈目眩,簡直比法術還要靈驗。
對付白僵的方法很多,就連撒一把糯米都可以去掉它身上的屍氣。隻要屍氣一散它就談不上是什麼僵屍,僅僅是一具屍體罷了。除了糯米之外,火把也是對付白僵最好最快的方式。這些家夥身上的屍油沾火即著,隻要一個火苗就可以將它稍微灰燼。
不過在這個荒蕪的山穀中,既沒有糯米也沒有火把。張賜麟除了手中那個小小的匕首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可以防身。眼看它距離自己大概隻有不到一丈(一丈=三米三)的距離了,張賜麟突然注意到它身上破爛的服飾……
就在張賜麟走神的瞬間,僵屍不知道哪來的爆發力,瞬間衝著他便撲了上去。張賜麟哪禁得住那麼強大的衝力?腳下一個蹌踉,直接被它撲到在地,隻感覺身上好像壓了一座小山,根本透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歪頭喘了一口,整個鼻腔全部都是它身上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嘔……”胃裏泛起一股酸水,張賜麟自己也有些無奈,都什麼時候了竟然自己還會覺得惡心?
那名‘白僵’僵屍直坐在張賜麟的腹部,巨大的力氣讓他動彈不得。腐爛的雙手竟然擁有無窮的力氣,就連隻有連著一絲皮肉的胳膊也按得張賜麟雙手吃痛,差點就將手中的匕首鬆開。
身上壓著一個嘴裏冒著口水的僵屍,張賜麟左右掙紮扭動都無濟於事,一時間都急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他的手中還握著匕首,但是手腕全被僵屍死死按住,饒是再鋒利的匕首也毫無用武之地。雙腳蹬踏了一會,張賜麟發現根本踢不到他,隻得用力挺了挺腰,希望白僵僵屍可以重心不穩從自己身上掉下去。
掙紮了好一會,張賜麟突然發現僵屍的黑臉徒然放大了許多,急忙正頭去看。這一看不要緊,卻發現那家夥竟然張著大嘴俯身衝著自己的脖子咬了下來!
“媽呀!”張賜麟大喊了一聲,全身每一處都努力掙紮著。
就算死在這裏都比讓僵屍的口水洗澡強吧?看著那些汙濁的口水一滴滴落在自己身上,張賜麟感覺自己都快瘋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兒比這個更惡心?一個滿臉口水的僵屍,正在以曖昧的姿勢衝著自己的脖子“吻”去……
“怎麼辦?怎麼辦!?”張賜麟的腦子迅速轉著,突然靈光一閃大叫了一聲道:“拚了!”
喊著就長大嘴巴,在僵屍就要咬到自己喉嚨的瞬間一口咬向它的眼珠。唇舌間傳來一種難以形容的腐肉味,張賜麟強忍著惡心上下顎同時用力。隻聽到‘噗’一聲,一股散發惡臭的苦水全部流到他的嘴裏。
“啊啊啊!!”張賜麟身上的僵屍發出一連串嚎叫,掙紮著從他身上爬起來,捂著眼睛在原地一通亂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