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什麼近乎?”這個長得同黃紋一模一樣的人皺起眉頭,掃了張賜麟一眼表情瞬間又變回冷漠,“本仙在二層入口頓悟,你想尋寶十幾天之後再來!”
“師兄……?”張賜麟聽到‘本仙’二字整個人都愣了,這的確是初見黃紋時他對自己的稱呼。
“哼!”這個黃紋冷哼了一聲,再沒和張賜麟多說一句話,目光瞟向金色靈氣構成的半圓形內。
張賜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裏麵竟然還有個黑色的人影,“裏麵那位是……?”
“本仙的神尊,你滾遠些,再靠近一步絕不手軟!”此人冷冷的衝張賜麟說著,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說罷腳下一點又躍上野草頂端,盤腿坐在上麵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呃……”張賜麟很難接受眼前的事實,看著野草上隨風擺動的人影怔在原地。
這個人雖然沒有承認自己就是黃紋,可是他的聲音、相貌卻與黃紋一模一樣,就連他對自己的稱呼都是相同無二。隻是張賜麟根本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種態度,就連他說要殺自己的時候都沒有一絲變化。
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張賜麟很難想象天天與自己嬉鬧的師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正因為滿腦子都是黃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根本無暇去考慮到底這個師兄口中的‘神尊’是什麼。
天色愈加黑了下來,隨時都可能完全陷入黑暗。張賜麟又看了一眼草葉上打坐的師兄,忍不住深歎了一口氣。他也說不清到底是哪不對勁兒,按理說黃紋應該不會這樣對自己。但是草葉上的那個黃紋似乎也不想跟自己多說什麼,人家不說自己也不能問。畢竟以師兄的功力想殺死自己,隻不過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
不甘心的轉了個身,張賜麟順著原路往回走。如果現在再不回去石屋,恐怕他就要在草場中過夜了。腳下的路逐漸有些看不清,再加上滿心都是疑慮,張賜麟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師兄到底怎麼了?還是說那人根本不是師兄?”他口中嘀咕著,偶爾還回頭看向草葉頂端的身影。
直到那個身影逐漸看不到,張賜麟還是沒想通到底是怎麼回事。終於出了巨型狗尾草組成的草場,他才發現自己的腿上紅起了一大片。胡亂在嘴裏含了些續筋延骨散塗在上麵,他甚至都沒感覺到這個藥究竟有多苦。
回頭衝著草場方向歎了口氣,張賜麟才順著自己剛剛造的階梯往上爬,邊爬邊嘀咕道:“等凰舞回來問問它吧,恐怕隻有它才能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原路返回到石屋的時候,天早就完全黑了下來,隻有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推開石門進了屋,張賜麟端起桌子上早已冷卻的茶猛灌了幾口。
這一路十分平靜,除了樹林裏不是發出的鳥叫蟲鳴,他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其他的聲音,更沒有看見一隻吸血小蟲。其實從山下爬上來不久就已經逐漸擦黑了,山林中的樹冠又完全擋住月色,其中一大半的路張賜麟都是靠著赤炎珠燃燒的火焰照路走回來的。
“這水怎麼那麼甜?”一杯茶已經見了底,張賜麟才咂了咂嘴感覺水的滋味和平時喝的不太一樣。
雖然他根本不覺得口渴,但還是將茶水完全喝了下去。從櫥櫃中翻了翻,找出一個用草葉編成的小竹簍,將背包中的草籽仁一顆顆小心翼翼的掏出來放了進去。檢查了一下背包中的符紙並沒損壞,張賜麟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再沒有心思去考慮究竟要不要睡覺,他直接躺到了石床上。
月光順著石屋的窗戶照在床頭,張賜麟眯著眼欣賞窗外的月色。滿腦子都是剛剛黃紋出現的情景,任他如何想都想不通究竟那個人是不是師兄。迷迷糊糊中覺得渾身的經脈似乎有些變化,不過他也沒考慮那麼多,伸了個懶腰,聽著自己骨頭節中傳來的哢哢聲。
“算了,反正晚上出去也危險,幹脆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口中迷迷糊糊嘀咕了一聲,張賜麟翻了個身麵朝石牆睡著了。
這一夜他睡得很香,直到第二天天大亮都沒有醒過來。不是渾身太疲倦睡得沉,而是這兩天經曆的東西太多,有太多他想不通也不想去麵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玄淩子和他說的那番話,他此刻真想從試煉迷宮出去,回到山穀裏看看黃紋是否還在那裏。
半睡半醒中的張賜麟不時在石床上翻身,“怎麼天還不亮?已經睡了很久了。”他閉著眼睛不想睜開,可是又覺得哪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