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物?”葉清歌忙問道。
“這東西我也未見過,聽說平常農地裏都有,叫做水蛭。”高芸芸月牙兒似的眉毛微微皺起,回憶著手劄上的解毒之法答道。
“水蛭!?”老軍醫一臉疑問。
“不錯就是水蛭,越多越好。”高芸芸一邊回憶,一邊確認道。
“老朽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聽說過水蛭可以入藥的。”老軍醫懷疑問道。
“唉,你這老頭問題真多,我說什麼你隻管你做便是了。”高芸芸見老軍醫對自己的醫術有所懷疑,極為不悅道。
“水蛭是嗎?匡義這就去找人取來。”趙匡義見高芸芸麵帶怒容,哪敢得罪,連忙接口道。
“還是我去吧,這水蛭我小時候還捉來玩過,知道在哪裏可以找到。”葉清歌對趙匡義一笑,又看了一眼高芸芸,匆匆忙忙奪門而去。
葉清歌回來之時,隻見趙匡胤上身被脫得赤裸,全身各處穴道都被高芸芸紮滿了銀針。葉清歌少時讀過幾本醫術,心道:“醫術中說過,一針一德。隻要找準病從何出,往往隻需幾針便可,像高芸芸紮得這般之多,真是從未見過。”可他知道高芸芸的脾氣也放心高睿傳授的高超醫術,即便滿滿的疑問也不願多說。
高芸芸見葉清歌提了一粗布口袋回來,心知是找到了高睿手劄中記載的那樣東西。她不疾不徐,又將趙匡胤帶脈中的幾處大穴紮上銀針,才對葉清歌道:“快將東西拿來吧。”
葉清歌看了看手中的布袋,臉上禁不住一陣惡心,急忙遞給了高芸芸。高芸芸也未見過水蛭到底為何物,她打開一看,但見裏麵無數條猶如蚯蚓的粘稠黑線在裏麵來回纏繞,有的身上還吐出幾口泡沫,模樣要多惡心便有多惡心。
她雖刁蠻任性好勝爭強,但畢竟生為女子,天生就怕這等事物,隻聽見一聲驚呼從她櫻桃小嘴中乍然蹦出,臉上神情惡心無限。一聲叫完,她連忙把帶口封上,丟回給葉清歌,怒問道:“你這是找的什麼玩意兒。”
葉清歌見她模樣好笑,怪道:“水蛭啊!這不是你叫我找的嗎?”
“我......”高芸芸本想再抱怨,可這水蛭確實又是自己叫他找來的,一時語噎。“你......快快把這些東西灑在他身上。”她無可奈何,隻好按手劄中的解毒之法那般去做,但要自己再碰那些東西卻是萬萬不肯的。
“你說真的?”葉清歌也覺惡心,又向高芸芸詢確一番。
“反正姑姑是這樣教的,撒不撒隨你的便。”高芸芸越說越是覺得惡心,轉向一邊不願再看。
葉清歌無奈,隻好忍住心中惡心,依高芸芸之言從袋裏抓出那把水蛭散在趙匡胤的身上。“慢慢撒,要撒均勻。”高芸芸聽見葉清歌的動作,頭也不轉的叮囑道。
葉清歌依言而為,不用多時已經將趙匡胤全身上下都撒滿了那粘稠蠕動的水蛭。這水蛭一物,古書有載:生於低窪,長於陰濕,附人肌膚,嗜血而食。隻見那不計其數的水蛭,一經葉清歌灑在趙匡胤身上,便在其全身蠕動遊走,鑽入肌膚不斷吸允趙匡胤身上的血液。
趙匡義見狀驚呼道:“郡主,你這般讓水蛭吸取我大哥的血液,如果一旦血被吸幹,那我大哥豈不是會缺血而亡。”
高芸芸點頭笑道:“不錯,我就是要讓這水蛭吸你大哥的血。”趙匡義不解道:“這是為何?”高芸芸知他不懂醫理,隻好無奈解釋道:“七煞蝕心毒一旦入體,會迅速與血液融合,如不把血抽出來,這毒永遠都無法解除。然而血液又為人體之本,血液一旦抽空就會喪命,我先用銀針封他血脈,再將血液中的毒氣都逼到他肌膚表層的靜脈之中,再用水蛭吸出,七煞蝕心毒就會漸漸淡去。”
“可你如何保證水蛭不鑽入我大哥身體之中,或是把他的血液吸幹?”趙匡義還是不安的問道。
高芸芸得意一笑道:“你個你可以放心,我早已經在銀針上塗抹了一層藥水,這水蛭是不敢鑽入趙將軍體內的。至於把血吸幹你更不用擔心,這水蛭雖然吸人體血,但速度卻是很極慢的,隻需我在一旁守著,不斷反複施針,如發現毒血全部排出,自然會叫你們來把他身上的水蛭拿走。”她說到這裏又看了眼那蠕動的黑色小蟲,一張玉臉轉為淡青。心中想到自己還要一直守在旁邊,就開始後悔起當初和葉清歌的約定了。
眾人聞言隻覺此等解毒之法雖十分稀奇,但也有其道理;再看那老軍醫也深覺有理的微微點頭,這才放下心來,讓高芸芸放手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