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上去。”周軍的主力全部被蕭琅拖延在溝壑之外,蕭水見機行事,大吼道。
所有遼國士兵聽到命令,拿出負在後背上的油袋,或擲,或欺身上前,將其一並仍在周軍押送糧草輜重的馬匹、牛車上。
“放箭。”蕭水見火油袋全被屬下士兵扔到周軍的糧草車上,繼續一聲令下。遠處狼牙軍早已埋伏好的弓箭射手聽到命令,點燃手中火箭朝那些被放置在糧草上的油袋射去。
千萬支點滿火的箭矢,猶如充滿不祥詛咒的流星雨,點燃了周國糧草後軍的所有馬匹、牛車。無數代糧食和軍備在大火中,漸漸被燒為灰燼。許多護衛糧草的周軍未有閉閃得及,被大夥燒在地上,一片鬼哭狼嚎。
周軍將士們被這衝天火勢都是嚇得亂了陣腳,唯有劉廷讓處變不驚,他一麵勒令人手撲滅大火,一麵約束士兵隨自己列隊成陣,對抗蕭水的如狼鐵甲。
趙匡胤和葉清歌這邊見後軍火光衝天,心知定是蕭水的狼牙軍正在放火燒糧,一時焦急不已。
“衛西武,聽令。”葉清歌霍地大喝一聲,繼而再道:“你率所有驃騎軍協助趙將軍的主軍在此抗敵。”衛西武狼牙棒敲翻兩人,高呼領命。
葉清歌劍鋒一轉再刺死三名遼軍騎兵,朗聲高呼道:“張順、王德、顧原、趙德柱、錢虎、孫勝、鄧航、黃傑且隨我來。”說完放眼一望,高芸芸也在身邊,心中稍稍定下心來,打馬上前對她言道:“你輕功很好,退在大軍後麵應當無事。”
卻聽高芸芸不滿道:“陷陣殺敵才有趣得緊,我為何要退?”葉清歌心中關切,但此時後軍的糧草安危已迫在眉睫,他不由變得頗為煩躁,向其吼道:“生死存亡你莫要胡鬧,可否讓我放心一些?”
高芸芸與他認識以來,從未見他像如此一般嚴聲厲色,不禁被他吼得楞在那裏。葉清歌一句吼罷又覺自己不對,但此時鄧航黃傑等人已經趕到身邊,他本欲再說些什麼,隻是不能。
轉身像諸人道:“隨我回後軍救援。”言罷,領著諸人策馬向大軍之後的溝壑縱橫之處飛馳般去了。高芸芸看著葉清歌飛逝身影,罵了一聲:“混小子敢看不起我麼。”也急急打馬追去。
劉廷讓雖極力約束眾兵士抗敵,無奈帥下士卒起先便死傷嚴重,再上士氣低迷,苦苦支撐一時,又被蕭水的狼牙軍殺得潰不成軍。
便在這岌岌可危之時,隻見遠處奔來九人九騎,人人驍勇異常,如一把青峰長刃,硬是在狼牙軍的邊緣撕破一道裂口,朝劉廷讓的後軍援來。
那九人位置變換不定,時而零散,時而凝聚,時而化入亂軍之中無跡可尋,時而彙聚一點呈力壓千鈞之勢,不消多時便挺進劉廷讓的部隊之中。
“是葉指揮!”劉廷讓身邊一眼尖的部將早早認出來人,大聲喜道。劉廷讓也舉目而望,果真是葉清歌摔著鄧航諸人而來。隻是那九人之後似是還有一人,輕功出奇厲害,隻見她一腳踏在馬背之上,高高立起,手挽長弓不斷射出,竟是例無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