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藍灣。
沒有鬧哄哄的人群，雲晗放開張老，走到他麵前，跪下，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謝謝師伯，是我沒用，師傅一大把年紀了，還要替我操心。”
張老沒有阻止，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雲晗的磕頭，等雲晗三個響頭磕完，把人扶起來。
徒弟尊師重道的時候，千萬不要跟她說免了禮節，以免習慣成自然，以後習慣了無禮。
“謝謝師伯。”
“要謝就謝他，我隻是出來走個過場，裝裝13。”張老故意說得輕鬆。
年紀大了，受不了煽情。
“那也得謝謝師伯。”雲晗跟蘇乾站成一排，恭恭敬敬的。
“你倆給我坐下，我一大把年紀了，跟你們說話還得仰頭，像話嗎？”張老換了一個姿勢。
“師傅。”蘇乾裝作沒有聽到，依舊站著，轉移了話題，“我們查到的事情，沒有晗晗查到的多。”
“哦？”張老一臉欣慰，“虎父無犬子，也就雲一帆腦殘了才找一個懦弱的丫頭來冒充晗晗。”
“他不找一個懦弱的，你有機會揭穿嗎？”蘇乾道。
“他也不敢找一個厲害的，怕有野心控製不住。”雲晗一針見血。
以雲一帆謹慎的性格，怎麼會給自己找一個麻煩？
“他一輩子在算計，算來算去，還是把自己算進去。”張老感歎道，“所以師門要求收徒，不一定要天資卓越的，但一定要心術端正。”
“徒兒謹記師伯教誨。”雲晗道。
隻有失去過，才會懂得，有長輩叨叨幾句的生活，才是最暖人的。
“師傅辛苦了，先去休息，我已經告知師兄，晚上聚一聚。”
“年紀大了，遭人嫌咯。”張老嘴上說著，腳步卻利落的往樓上走。
“師伯您慢點。”雲晗不放心。
卻被蘇乾製止，“老人年紀越大，越不服老，你這樣去扶他，反而給他一種我老了感覺。”
雲晗愣住，跟老人相處還得講究這些。
她沒見過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又十分年輕，教育方式也開放。
所以沒想那麼多。
“去我書房，我們交流交流查出來的東西。”
“好。”雲晗這才明白，蘇乾是故事支開張老的。
他年紀大了，總不能每一件事都要他操心。
張老也看出蘇乾的意思，不願意後輩擔心，乖乖的配合。
……
書房。
雲晗把自己所知的通通說出。
“其實一聽說爸爸死於車禍，我就覺得不對勁。”
雲晗極力的隱去悲傷，冷靜的陳述，“爸爸是一個很謹慎的人，開車之前，再忙都會檢查一遍刹車。
事故鑒定寫的是刹車失靈導致車輛失去控製，造成側翻，車禍駕駛員因錯過最佳搶救時間而身亡。”
“看起來沒問題，但細想，爸爸車技高超，就算刹車失靈，他也有辦法控製車輛。
再退一步說，爸爸無法控製車輛，那翻車之後呢，他是專業的賽車手，翻車的次數比刹車失靈的次數還多，更懂得在翻車之後，如何自救。
可檢查鑒定上卻沒有提到他自救，為何不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