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便是村長,公子有什麼話可以跟老朽說說!”果然那個白胡子老頭上前來搭話了。
“晚生見過老村長!晚生一行人於昨晚被海盜追趕到此處,與天亮時分才逃脫追兵,剛上了岸便又遭到一夥賊人伏擊!晚生好友亦不幸死於這次伏擊!”陳明說完給老村長指了指擔架上抬著的尚饗的屍體。
漁村眾人一聽說有死人,又開始騷動起來。老村長擺手示意村民安靜下來,然後又向陳明點頭示意繼續說下去。
陳明拱了拱手,繼續說道:“晚生知道老村長心有顧慮,不敢接納我們進村。晚生也沒有這個奢望,隻求老村長能準許我們在村子一旁的空地上休整一晚,我們明天一早便上路,絕不多行打擾!老村長若能答應晚生的請求,晚生便有百兩謝禮奉上!”說完便從包袱裏取出兩錠銀元寶。
漁村眾人又是一片騷動,直慫恿村長答應此事。
老村長猶豫再三,看著陳明一行人,人人帶刀,再加上一眾潑皮一副痞氣的樣子,有點猶豫。但又看著另外的人表情悲戚,行止得體,不似粗人的樣子。又看著眼前的兩錠銀元寶,又有點動心的樣子,最後實在經不起村民的慫恿,便答應了下來。
“公子這邊請吧!稍後我會為公子準備些熱水、幹糧、草席、柴火之類的用品。”老村長歎氣道。
陳明趕緊將兩錠銀元寶奉上,然後便帶著眾人跟著漁村眾人往漁村走去。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不高,漁村裏的人家上空炊煙嫋嫋,看來是在做早飯了。
老村長給眾人劃了一片輪休耕種的土地,供眾人休息,然後便叫人去準備一應事物,陳明見老村長沒有離開的意思,知道他不放心自己一群人,於是便和老村長聊了起來。
原來這村大部分人家都姓吳,古代自然村落都是這樣的,大都是一村一姓。吳家村靠海,村民大都以捕魚為生。此地屬蓬萊縣管轄,走山路要走大半天才能到縣城。而從蓬萊縣城到煙台則要兩天半的腳程。
也就是說,陳明一行人此時出發,三天後就能到達煙台。不過陳明並沒有打算這麼做。作為一名嘴炮選手、鍵盤鬥士、釣魚大師,陳明的心思極為縝密,思維邏輯亦有異於常人。假如一個魯莽的人,遇到這等事,早就在海上的時候,跟著海盜開幹了。假如是一個理智的人,如尚靜,那自然是現在先慫著回琉球,再點齊兵馬殺過來報仇雪恨。
但是陳明不同,海盜來劫掠時,海盜勢大,陳明會避其鋒芒。但是一旦己方受到不可挽回的損失的時候,他就急了。
一定要找回場子,這是他此時心裏唯一的念頭。
總的來說,這就是個極度驕傲自大的人,沒受損失的時候,可以跟你迂回,但是一旦受傷吃痛了,那不行,必須要把便宜占回來!隔夜都不行!
陳明找到尚進,拉著他到一旁悄悄說道:“吃了這麼大的虧,我心裏不服氣,我要去找賊首報仇!”
“明哥兒!你瘋了!現在去找他們打草驚蛇不說,兵力也不夠啊!這不是去送死嗎!”尚靜詫異道。
“可是我們現在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說出去太丟人了。至少得先探探賊人的虛實吧!要不然我都不敢回去跟人說我遭劫了!”
“現在我們自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別去管今後臉麵的問題了,我們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呢!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
“可是我!……”陳明剛想反駁,夏秋風便過來打斷他的話頭。
“公子!跟蹤賊人的兩位兄弟回來了,你猜怎麼著!賊人離我們很近!從這裏翻過三座山丘,便是賊人的老巢!賊人老巢在這附近最高的那座山上,背後便是大海,前邊隻有一條山路,易守難攻。公子,憑我們這點人馬,想到攻打上去,難啊!”夏秋風道。
“這麼近!……”陳明眼光一閃,又無意識的轉頭瞟了一眼前來送一應事物的漁村女子,那個女子手裏拿著個簸箕,上麵放的窩頭,身後背著個小孩。
原來如此!
“明哥兒!風兄也把情況給你說了,賊人山寨易守難攻,你就忍了這口氣吧!這樣實在是不智啊!”尚靜勸道。
“此事容後再議,現在我要問村長一點事。”陳明擺了擺手,然後便向村長那邊走去。
“村長!晚生有禮了。”陳明走上前去做了個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