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審了杜久之後,陳明也對台下的一眾海盜宣布了對他們的判罰,陳明判罰他們南下去東番島服三年徭役,三年期滿之後,另行安排。陳明知道台下的海盜中或許還有十惡不赦的惡徒,但身逢亂世,如若處處都用太平時節的律法苛責自己或者別人,那陳明的反清複明大計是絕對沒法施行的!
將海盜們嚴加看管起來之後,陳明派了一部分人打掃戰場,又派了一部分人帶著杜久的頭顱,去長島的其他各村鎮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用以安撫長島民眾的心。
接著他便在祁二娘的帶領下,來到了寨中銀庫當中。
“尚弟!你派人清點一下賊贓!還是依照我們事先說的,我拿銀錢,你拿珠寶奇珍!”
“你還真對我放心!就不怕我瞞報數目?”
“怕什麼!本公子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嗎?杜久要用十萬兩買命,我都不理睬他!你能瞞下十萬兩嗎!行了!快去清點!”陳明牛皮哄哄的開始吹上了。
“公子!您……您這樣會吃大虧的!寨中銀庫的情況我是知道的!一共有黃金六千餘兩,白銀隻有五萬兩出頭!這加起來才不到十萬兩,那些珠寶手勢的價值起碼在十二萬兩以上!您這樣可白白虧了不少啊!”祁二娘悄悄對著陳明說道。
“我又沒聾!我全聽到了!怎麼?明哥兒?重新分過?”尚進麵色不善的望著陳明。
陳明尷尬的打了個哈哈,“哇!這麼多銀錢!這總價值加在一起有二十二萬兩之多!你們這山寨也太有錢了吧!一般的三品官以下的官員都沒你們錢多!清風寨的髒銀才四萬餘兩!你們這怎麼比他們多了這麼多倍!”
“嗬嗬!都是杜久在這幾個月搶的!那些乘海船南逃的達官貴人,帶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可最後都便宜了杜久了,杜久那廝將劫來的男丁全數誅殺,以絕後患,女眷老弱病殘也都清理掉,剩下的身體健康、相貌清秀的女子、婦人全部留下來以供寨中兄弟們狎玩,許多性情貞烈的女子在被玷汙之後便自殺了,不過還是剩了不少苟活的人。”
“你呢!你倒是把你自己摘的一幹二淨!嗬嗬!你這些年做的惡事怕是也不少吧!”尚進一臉冷笑道。
祁二娘臉色大變,慌忙跪下來求饒道:“世子!世子明鑒!二娘這些年來在寨中確實做了許多十惡不赦之事,可大多都是為了自保啊!我一個柔弱的女人,想要在這亂世中存活下來,確實不是那麼清白,殺人放火時有為之,陰謀詭計那也是家常便飯,甚至出賣肉體來換得權力與地位也確有其事!二娘所犯罪行罄竹難書、無可辯駁,世子如若要責罰二娘,甚至是殺了二娘的頭,二娘也絕無怨言!
但是還請世子容許二娘說兩句心裏話,二娘經此一事之後,大徹大悟,再也無半分貪戀權勢、地位、財寶之心,二娘隻想在陳公子的庇護下,了此殘生。二娘識字不多,也不敢皈依佛門,怕我罪孽深重,佛陀不敢收留!二娘隻想在陳公子手下做事,盡一分綿力!還望世子恕罪啊!”
“你!”尚進氣結無語。
陳明摸了摸鼻子,知道這裏麵的渾水不能趟,但是這二人,一個是自己的好兄弟,一個呢,又是自己物色好的得力助手。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二娘!放肆!怎麼跟世子說話呢!還敢頂嘴!快向世子道歉!”陳明一手拉住祁二娘,一邊給她使眼色,示意她給尚進一個台階下。然後另一手又拉著尚進的手,勸慰道:“尚弟!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給我一個麵子!此事就算了吧!”
“世子!二娘知錯了!二娘不該跟您頂嘴!求世子大人大量,饒過二娘吧!”祁二娘福了一禮,懦懦說道。
尚靜看陳明明顯袒護祁二娘,心裏越發的不高興了,臉色也越來越陰沉,她又看著陳明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在看祁二娘,心裏一橫,說道:“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自己說!該判個什麼罪!”
祁二娘此時垂淚泫然欲滴道:“二娘的丈夫也已被世子所殺,寨中銀錢也已如數獻出,二娘也已身無一物,二娘又是女兒身,不能像男子那樣幹體力活服徭役。二娘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世子侍寢了,可又怕世子嫌棄二娘身子髒,所以二娘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完捂臉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