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一臉詫異,回頭一看,發現一個小家夥正吃著柿餅,跟在他們身後。
“我吃完柿餅就走,我怕別人搶。”小孩捧著最後一塊柿餅,邊吃邊說道,他吃的很慢,似乎是在享受這個過程。
陳明知道這是因為這個小孩子沒有自保能力,剛剛他們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給了這個小孩兩個柿餅,如若這個小孩不跟著他們,那麼很有可能陳明一行人前腳走,後腳就被人搶了食物。
“這小孩子還挺聰明的,要不是我們自己還在受難,不然的話,我定要收他做我的弟子。”高福笑道。
“走吧,既然高兄已經將玉佩當了,小柔你就別去了,咱們也沒什麼牽掛,派兩個兄弟去買點幹糧,這就到渡口坐船南下吧。”
“公子,不等那個田員外了嗎?”夏秋風悄聲說道。
“不等了,反正他都要南下的,他跑不了,那麼大堆行李呢,留下個人,給盯梢的兩個兄弟留點銀子,咱們到了南方再收拾那個田胖子也不遲。”
眾人來到渡口,陳明見那個小孩還在吃著最後一點柿餅,陳明暗歎一聲,說道:“小毛,我們要走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吧,努力活下去,人生在世,人活著萬事皆有希望,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說完陳明拍了拍小毛瘦小的胸膛,然後與他揮手告別。
小毛一愣神,這才發覺陳明偷偷往他衣襟裏麵塞了十幾文銅錢,小毛眼眶一紅,喉頭哽咽,開口說道:“你能不能……”話說半句,小毛還是忍住了。
“抱歉,我們也自身難保,有心無力啊,小毛,有緣再見了!”陳明知道小毛是想叫陳明收留他,剛剛他問小毛父母在哪,小毛並沒有答話,而且還一直躲在眾人後麵吃柿餅,可以看出來,小毛的父母已經不在了。
也許朱三太子朱慈煥也正像小毛一樣,一個人流落江湖,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忍饑挨餓吧,不知道他有沒有遇到一個好心人,給他兩個柿餅,再塞給他十幾文銅錢呢?
陳明這樣想了一瞬,忽而又搖頭,還惦記什麼朱三太子,諾大一個明朝,像小毛一樣,流落街頭的小孩太多了,憑我的力量,又能庇護多少?就像年初在秦皇島港一樣,人太多,船太少,有心無力。
真的要爭分奪秒的搶時間啊,隻有自己的力量越大,才能拯救更多的人,其實這也是我創立禿鷲軍的初衷,將來禿鷲軍壯大之後,主要工作便是救助這亂世之中,最落魄的人群,這些無父無母的小孩,那些坐在街頭,失去田地,像木偶一樣枯坐的流民。
“風兄,我想壯大禿鷲軍了。”陳明想到這裏臨時起意道。
“公子,小不忍則亂大謀啊,貿然壯大,我們的保密性就得不到保障,我們的基地雖孤懸海外,但全是易攻難守的土地,當初南鬥寨我們能輕鬆拿下,一旦我們暴露了身份,南鬥寨又離清廷那麼近,清廷隨便派些降將就能攻下,失去南鬥寨,咱們在北方可就寸步難行了。”夏秋風勸道,他知道陳明在這一路上見過太多人間慘劇,心裏太過悲痛,以至於失去了方寸。
陳明思索了一下立刻說道:“嗯,你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但我還是想擴大禿鷲軍的規模。我想將禿鷲軍分為內外兩軍,內軍全數用信得過的人手,最好全征召琉球武士。外軍則從流民中招,盡量把關,不讓其他勢力的間諜混進去,但混進去無所謂,因為外軍不會與我們的三個海外基地有任何聯係,與我們也沒有聯係,咱們隻出錢糧和骨幹分子。”
“可我們一則錢糧有限,二則這隻禿鷲軍是做什麼用的呢?不與我們海外基地掛鉤,咱們就不能從他們身上得到好處啊。”高福在一旁插嘴道。
“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小柔在一旁摸不著頭腦。
“哈哈。”三人見小柔懵逼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夏秋風看了一眼陳明,見陳明沒反對,於是向小柔解釋道:“小柔姑娘,你可有福了,咱們陳公子,海外有一大片領地呢,琉球國你知道吧,咱們陳公子的老相好……哎喲,咱們陳公子的妻子現在可是琉球國唯一的公主呢,整個琉球國都是咱們陳公子說了算,這還不算,北方咱們有一個南鬥寨基地,整個渤海灣都得看我們的臉色!還有東番島,最多不過明年,咱們東番島至少有二十萬移民,開墾荒地過五十萬畝,那裏水稻一年三熟,五十萬畝,一年就能收獲兩百萬石以上的糧食!本來就是老相好嘛……”夏秋風揉著頭上的包,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