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圖。”
“畫畫?畫地形圖?用不著這麼多人吧,再說了,繪製地形圖得親自到實地去畫,現在中土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危險了,再說了,禿鷲軍裏不是有專人教禿鷲們繪圖嗎?”尚靜不是很讚同。
“不,不隻是繪製地形圖,其實生活中有許多地方都需要繪畫圖形。別的不說,咱們的造船廠需要畫造船樣式吧?現如今造船廠產量提不上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缺少各部件樣式圖的輔助,各個工匠水平又參差不齊,經常分頭打磨出來的部件對不上,造成的壞樣特別多。
而基本上一首船的樣式圖,還有尺寸圖,幾乎都隻有一兩份,都掌握在資曆高、技術好的匠人手裏,他們的工作是好開展了,但是其他水平欠缺一點的匠人,隻能借閱圖樣,還經常借不到,隻能靠默記,這樣造成的次品就更多了。繪圖是技術活,非得是讀書識字的人才能繪製,現在讀書人雖然多,但也沒躲到能給每位工匠一人謄抄一份樣式圖和尺寸圖的程度,這就是需要繪圖員的地方。
這隻是造船這部分,還有其他軍工產品的尺寸樣式圖,現在雖然不著急,但今後肯定會大量需要的,其他的民用建築,小到室內尺寸規劃,大到整個城市布局,等等,都是我們需要的,還有地形圖的繪製,地形圖的繪製,大陸上的動蕩地區,咱們可以交給禿鷲軍裏的禿鷲們進行繪製,可不那麼動蕩的地區,咱們還是可以派這些女孩子去繪製啊。
而且繪製地形圖不僅僅隻有大陸地區需要繪製,整個世界的地形都需要繪製,將來我的艦隊開到哪裏,我的繪圖員就要繪製到哪裏,再把當地的各項資源往圖上一標,那麼今後想要什麼,就去那裏采什麼就行了!”陳明喜滋滋的說道。
“你想得美,要想把整個世界給詳細繪製出來,那得填上多少繪圖員,多少時間才能辦得到啊!”尚靜此刻也明白陳明的意思了,“不過你還別說,這真是個好想法,繪圖除了繪製地形圖,繪製其他各種各樣的尺寸樣式圖,根本不需要拋頭露麵,隻需要在屋內繪製就行了,將來咱們給這些小姑娘專門修建一個大院子,把那些小姑娘都弄到這個院子裏繪圖,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繪畫院!”
……
第二天一大早,陳明就叫醒還在熟睡的島津光久,叫他帶著自己和尚靜去麵見幕府將軍,島津光久可以托大,但陳明不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明還要仰仗日本這顆大樹庇護琉球,他可不能惡了日本的實際掌控者——幕府將軍的麵子,所以他昨天就將祈求覲見的帖子遞了上去,同時也將禮單遞了上去。
這份禮單並不貴重,陳明也是有分寸的人,在幕府將軍的眼中,陳明最多隻是一個大明失勢的大家族子弟,因緣際會,成了琉球的當家人罷了,是不入流的小角色,陳明可不敢將自己的家底暴露在幕府將軍麵前。他這次帶來的重金,一方麵是想用一萬兩銀子向島津光久花錢買平安,另一方麵則關乎到他的另一件大事,為了這件大事,他整整帶了三萬兩白銀,如果此事能成,他做夢都要笑醒了。
在島津光久的抱怨聲中,一行人乘著轎子,帶著進獻給幕府將軍的禮物,浩浩蕩蕩的殺向了本丸。
本丸其實就是市中心,這是日本人的叫法,江戶城的本丸就是現在的江戶幕府的第三代將軍平時參政議事和生活起居的宮殿。
有薩摩藩的藩主大人前頭開路,陳明的覲見之旅順利許多,沒等多久,幕府將軍就宣島津光久、陳明和尚靜三人上殿。
“參見將軍大人,將軍大人萬福金安。”
陳明三人行五體投地大禮。
“起來回話。”出人意料的是一口標準的漢話。
島津光久,起身站在一旁,什麼話也不說,但他站在這裏,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
“謝將軍,草民有禮獻上。”陳明將袖子裏的禮單捧在手裏,自有一旁的侍衛拿去遞給幕府將軍。
陳明趁著幕府將軍閱讀禮單的時間,這才悄悄抬起頭,遠遠的偷看了一眼,一名麵白蓄須的稍顯富態的中年男子身著華貴的黑色和服,盤膝坐在一張幾案之後,臉上不怒自威的神色,表明他已經大權在握許久了。
這就是那個奠定了江戶時代政治體製的那名著名的幕府將軍——德川家光?果然有幾分成色,低調點,還是別惹他為好。
“嗯,孤知道了,你很有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