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在琉球呆到了三月初,將他的計劃詳細的寫了一份出來,同時也在這段時間之內,將陳必先和陳勤兩人也召到琉球,與兩人仔細商討了這個計劃,由於兩人並不清楚這會對東番島和琉球的百姓有多大的改變,所以他們統統都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他們心裏一致認為,其實就是陳明公子哥的習性又發作了,沒地方花錢,所以才搞了這樣一個惠民的計劃。
他們唯一緊張的是陳明到底會用多少畝土地來實行這一個計劃,當他們聽到前期隻要二十萬畝,後期也最多隻要四十萬畝的時候,他們這才終於鬆了口氣,二十就二十吧,隻是東番島土地的一個零頭,隻要能安撫這位無處花錢的公子哥,雖然白白少了幾十萬石的糧食,但兩人還是能接受。
之後,陳明的全民飲食升級的計劃終於全麵展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陳明的許多計劃,往往隻需要提一個開頭就行了,有大量的人才為他擬定具體的細節,比如陳必先就會為他決定需要多少船隻和人手去北蝦夷地捕魚啊,陳勤會為他決定到底是哪些土地用來種植油菜和番薯啊,還有養豬場在哪建設,仔豬從哪裏購買等等,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陳明親自動手,他手下有大量的人手為他辦事。
諸事妥當,陳明便帶著他的經典班底,夏秋風和高福兩人,乘船向舟山群島駛去。
此時的舟山群島大半被黃斌卿所占據,還有一小部分被魯監國部將定西侯張名振、總督浙直水師戶部左侍郎沈廷揚、監軍張煌言所占據,黃斌卿是隆武帝所冊封的肅虜侯,由於魯監國與隆武帝當初互相爭鬥的曆史原因,兩派並沒有融合為一,但隆武帝身死之後,魯監國也被攆到了廈門,兩派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在與江南士紳的合作一事上,還是走到了一起議事。
陳明打著他們福山陳氏的旗號,輕而易舉的通過了黃斌卿的防線,回到了常熟福山,在這裏他拜見了老族長三公之後,在三公的引薦之下,分別密訪了候峒曾、顧鹹正、陳子龍等人,拜訪了一圈下來之後,算算日子,終於來到了三月十九日,此刻的他剛剛拜訪了陳子龍,從鬆江華亭回到了常熟福山,經曆了半個多月的舟車鬧頓之苦,陳明回到自家的祖宅之後,來不及休息,便叫夏秋風到房間議事。
“風兄,謝堯文現在應該走到漴缺了吧?估計他現在已經被拓林鎮的遊擊將軍陳可給抓了,一切有無異常?”陳明手裏拿著一塊熱毛巾,敷在臉上,甕聲甕氣的問著夏秋風。
“公子所言不錯,謝堯文已到漴缺候船兩天了,要我說這孫子活該被抓,據咱們的禿鷲回報,這孫子這兩日整天到酒肆買醉,酒後之言,淨是一些抨擊清廷,號召大夥割辮起義反抗的胡話,他不被抓,簡直是沒天理了!
公子常說,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這孫子,嘴上沒安個把門的,整天酗酒,還胡咧咧,我現在不僅看不上這孫子,我還很是懷疑那些複社大佬們,我覺得憑他們這樣鬆散的行事風格來看,要想依靠他們成事,懸!
對了公子,咱們為什麼不提前截下謝堯文,非得讓他被那個拓林遊擊給抓住啊?這不就泄密了嗎?他身上的通海文書可是牽連著幾十名有頭有臉的士紳,這名單一旦被清廷所查獲,那蘇鬆地區的複明義士幾乎就被一網打盡了!”夏秋風一通抱怨。
“無妨,我當初沒給你說清楚,其實謝堯文通海案,雖然最先被清廷查獲,但由於拓林遊擊,本身就是個小角色,他查獲謝堯文身上的通海文書之後,還得逐級往上報,而他的頂頭上司就是蘇鬆提督吳勝兆。
風兄,告訴咱們安插在陳可身邊的禿鷲,叫他們這段時間一定要盯緊陳可的動向,一定要確保陳可送出的密報,隻能送到吳勝兆的手中,如若送到其他官員手中,除了吳勝兆,我不論是誰知曉了這個秘密,我要他死。”
“是,我馬上安排,公子,你這樣做到底有何用意?”夏秋風不解道。
“沒什麼用意,我隻是想用此事,來嚇唬嚇唬這些謀事不密的蠢貨們而已,而且本來這段曆史就是這樣的,謝堯文通海案,謝堯文被拓林遊擊陳可捕獲,上報給蘇鬆提督吳勝兆,吳勝兆此時便已決心謀反,所以就將通海案給壓了下去,沒有報給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