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帶著夏秋風返回船長室,見此刻支倉長河正在和費爾南多親切交流,於是笑嗬嗬的坐在一旁,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接過夏秋風手裏的一柄轉輪發火手槍,自顧自的研究起來。
就在這時,費爾南多突然嘟囔了一句,陳明抬起頭看他,發現這句話是對著他說的,於是便轉頭看向支倉長河。
支倉長河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他說你不會用,浪費寶物。”
陳明有心露一手,可是一想到不能自圓其說,想了想還是算了,於是他嗬嗬笑道:“那就請費爾南多先生為我們演示一下吧。”讓後將手槍遞給費爾南多。
費爾南多接過手槍,然後對陳明又嘟囔了一句,支倉長河翻譯道:“公子,他說沒彈藥不好演示。這孫子沒安好心。”最後這句話是支倉長河的提醒。
陳明哈哈一笑,然後從夏秋風手裏拿著的裝滿紙殼子彈的盒子裏,拿了一顆紙殼子彈扔給費爾南多。
費爾南多驚訝不已,支倉長河更是臉色大變,急忙說道:“公子,不可啊,他拿了槍裝填上彈藥要挾你怎麼辦!”說完就要去搶費爾南多手上的手槍。
“長河兄住手,公子給的東西,你不可擅自拿回來!”夏秋風急忙製止道。
支倉長河臉色急變,總算是停下腳步,沒有去挑戰陳明的權威。
費爾南多見陳明是真的想要讓他演示手槍的使用方法,於是當下也不扭捏,咬開紙殼子彈,動作嫻熟的裝填上彈藥,他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手槍小巧,易於裝填,所以最多過了十秒鍾的樣子,費爾南多就已經裝填好彈藥,緊接著他抬手一舉,將手槍對準了陳明的腦袋,笑著用西班牙語說了一句。
支倉長河臉色大變,急忙吼道:“公子,他說讓你放了他!不然就打死你!”
陳明笑了一笑,什麼話也沒說,拿起酒杯品嚐了一下杯中的葡萄酒,不過此刻的夏秋風卻急速橫移一步,擋在了陳明身前。
“這酒挺好喝的,風兄,你嚐嚐?”陳明笑著說道。
“嘿嘿,公子,我老夏的為人你還不明白嗎?這艘船上的所有的酒,都被我老夏給收繳了,這葡萄酒我早嚐過了,還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不過船上那些水手們喝的酒就太難喝了,喝起來像馬尿一樣,寡淡無比,還滿嘴的苦味,簡直就是糟蹋酒這個名號,我等會兒就去將那些馬尿倒了,不能讓它褻瀆酒神。”夏秋風笑嘻嘻的回頭和陳明開玩笑。
一旁的支倉長河,一咬牙一跺腳,急走兩步,擋在了陳明的前麵,然後向費爾南多嘀咕了幾句。
費爾南多見狀隻得將手槍放在桌子上,然後舉起雙手,示意投降。
陳明笑眯眯的又喝了一口酒,然後將擋住他視線的兩人給撥開,先向支倉長河問了問他審問出來的關於費爾南多的信息,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對費爾南多說道:“費爾南多先生,我很好奇,您為什麼會對這一個人數不滿千人的土著部落使用這麼殘忍的招數的,能為我解答一下嗎?”
“沒什麼殘忍不殘忍的,這些土著沒有任何文明存在,連最低等的黑奴都不如,我不把他們當做人來看待,對待野獸,自然是什麼方法都可以使用。”
陳明聽過支倉長河的翻譯,臉色略微一變,不過還是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接著說道:“好一個對待野獸不折手段,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裏地處寒冷地帶,與西印度群島的富庶和繁華那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世界,是什麼原因,讓你不遠萬裏,來到此地,虐殺這些土著呢?”
聽過支倉長河的翻譯,費爾南多臉色變了一變,雖然掩飾的很好,不過陳明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個表情。
實際上陳明對費爾南多的動機非常疑惑,火地島的印第安人,是整個美洲大陸上最貧窮最落後的印第安人,比北美洲的陳明的養馬地那裏的印第安人部落還要落後,這火地島又地處寒帶,就算是想要土地種糧食,那也不可能來這種地啊,這裏的氣候,簡直就比大明的關外地區還要惡劣。
陳明等了半天,見費爾南多不願意說,於是隻能對他說道:“費爾南多先生,剛剛長河兄向我說了,你是葡萄牙國王親封的男爵,是正兒八經的貴族,我記得你們西方世界有一個規矩,那就是貴族如若被俘虜了,是有權繳納一部分贖金贖回自己的。
不過這個地方離你們葡萄牙可是有點遠啊,現在派人回去籌集贖金,可能往返路程就要花掉一年的時間,這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等上這麼久的時間,終歸不是件好事,我知道你來到這裏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如果你能將這個原因告訴我,那我便放你離開如何?順便還送你一條船,讓你能盡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