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沒理他,他這次來並不是來殖民的,也不是來找西班牙人的茬的,他這次來,唯一的目的,便是與這裏的瓜拉尼人建立起友誼,隻要和瓜拉尼人拉上了關係,自己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向瓜拉尼人輸送物資、馬匹,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儒家文明,陳明要給這些落後的印第安人,嫁接上中國人的文明,說不定過了幾百年之後,這個時空的印第安人或許會將歐洲人給趕出去,並且他們會著漢服,說漢話,寫漢字,甚至認同自己是中國人。
此時高福不在身邊,陳明探索新大陸有些畏首畏尾,他作為一個現代人,雖然知識儲量與眼界,遠超這個時代的人,但是就是一點,太惜命了。
他很珍惜每一名士兵的生命,不僅定製了各種各樣的章程,嚴令士兵們遵從,這樣固然能減少士兵因為莫名其妙的毒蟲咬傷,甚至丟掉性命,也能贏得士兵的愛戴,但是他這樣做,就嚴重的製約了探索的進展。
陳明從麥哲倫海峽出來之後,就已經來到了四月五日,進過七天的航行,來到了布蘭卡港,接著他又花了十天的時間清理出來一片土地,同時派人去巴塔哥尼亞高原與潘帕斯草原的交界處的河穀裏砍伐樹木,準備在這裏建立一座木寨,而在這十天之內,陳明的士兵僅僅隻是在方圓十幾裏的地方徘徊,並沒有深入草原搜索瓜拉尼人的蹤跡。
十天之後,站穩腳跟的陳明依然沒有急著派出士兵去搜尋土著的蹤跡,一直等到五月初,讓隨行的大夫弄清楚了這裏的各種毒蟲威脅之後,再在以前高福調配出來的驅蟲藥方上做了些許改進,然後才允許一小股士兵前去探索,不過這在費爾南多眼裏,這根本不叫探索,這簡直就是在試驗驅蟲藥劑的效力。
不過當陳明等到高福再三強調,堅決不來與陳明一起在潘帕斯草原上探索瓜拉尼人蹤跡,而是要一心撲在火地島的控製天花病毒在土著居民中蔓延的書信之後,陳明隻得拿著書信長歎一聲,然後一聲令下,足足發動了一千五百名士兵的力量,分成十五支小隊,每個小隊騎著十匹馬,馱著一點贈送給土著的小禮物,護衛著那些經過一個月的學習,已經初步學會土著語言的儒生們,開始向潘帕斯草原的各個方向進發。
接下來的二十日時間,陳明除了每日都要站在木寨的最北邊,向北邊無邊無際的草原上張望之外,剩餘的時間他也沒偷懶,而是不斷的在與費爾南多交流,從他口中套出更多的關於西方人的內部勢力鬥爭,還有西方人此時的海外殖民的實際範圍,這些東西都是第一手的資料,比曆史書上的幹巴巴的文字要鮮活多了。
而在陳明進一步榨幹費爾南多的剩餘價值的時候,夏秋風帶著眾人又開始了他的捕魚與狩獵活動。
在火地島的時候,他們已經從奧納人手中換取了大量的土豆,雖然陳明有心不讓大家吃這些染上天花病毒的的奧納人的土豆,但是經不住眾人沒日沒夜的反對,就連他的三個女人在晚上也在吹枕邊風,最後隻得同意他們挖掘土著們凍在地裏的土豆。
有了土豆,眾人想的就是牛肉了,在夏秋風的帶領下,所有的留守在布蘭卡港的人,都跟著他去獵殺美洲野牛去了,陳明有心阻止他們進行這麼危險的獵殺活動,但看著眾人跟著他一路忍受海浪顛簸而萎靡不振的麵容,陳明心一軟,還是放他們跟著夏秋風去瘋。
正當夏秋風他們在草原上玩的不亦樂乎,而陳明每天等的望眼欲穿的時候,終於有一支前去探索的隊伍回來報道了,而且帶回來了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找到土著了!而且他們還帶了一個土著回來。
當陳明站在這名最多也就十四五歲,但是個頭已經超過陳明的土著小孩兒麵前,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的這名小孩兒發毛,而且即將要轉向發飆的時候,陳明這才笑眯眯的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