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味道這麼難聞?”
“好刺鼻啊,好濃重的薄荷味道,這鎖雲石下什麼時候長薄荷了啊。”
“怎麼可能,咱們兩個時辰前才來這裏,那個時候都沒聞到薄荷味道,哪有兩個時辰就長出來的道理?”
“不對啊,好像是驅蚊劑的味道……不好,這裏有人埋伏!”
“瞎嚷嚷什麼!侯爺正在轎裏小憩,驚擾了侯爺休息,你長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咱們這有重兵把守,清廷那些狗賊想偷到咱們這來那是癡人說夢……啊!”這名一看就是鄭聯的狗腿子的中年男子話說到一半,便被一根極其猙獰的狼牙棒給敲破了腦袋,登時斃命。
牛骨一把拔出嵌進倒斃男子顱骨裏的狼牙棒上的銅釘,猙獰一笑道:“一點警惕心都沒有,你確實該死!”
“殺啊!”那名將官見牛骨擅自跳了出去,他翻了個白眼,無奈的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殺!”埋伏在小路兩側的草叢裏的鄭成功的軍士紛紛暴起發難,將毫無防備的鄭聯的侍衛們殺得人仰馬翻。
牛骨見局勢瞬間一邊倒,且狼多肉少,他急眼了,舉起狼牙棒,擠開一旁鄭成功的軍士,直奔鄭聯的轎子,在離轎子還有三丈遠的地方,牛骨運起夏秋風這兩年教導他的運氣法門,瞬間驅使他體內的兩顆心髒迸發出一股巨力,他借助這股巨力一躍而起,瞬間飛躍三丈的距離,越過防衛在轎子四周的鄭聯的侍衛,一棒便將轎子由上至下砸的粉碎。
轎子內早已爛醉如泥的鄭聯右臂被狼牙棒上的銅釘給劃拉出了兩條一尺多長的大口子,鮮血從傷口裏噴湧而出,將他的錦袍染成了鮮紅色。
鄭聯驟然在睡夢中遭受如此劇痛,饒是他此刻因為醉酒反應遲鈍也覺得劇痛無比,頓時醒了過來,不過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後,又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
“保護侯爺!”
“賊人受死!”
“爺爺饒命!”
鄭聯的侍衛有跪在地上求饒的,也有極其忠心想要救下鄭聯的,在那一刹那,場麵極其混亂,不過牛骨對一旁的那些侍衛的動作不屑一顧,他一腳踢散轎子僅剩的木頭樁子,接著又將一名忠心護主的侍衛提了一個趔趄,然後舉起狼牙棒,在鄭聯不住的求饒聲中,砸碎了鄭聯的天靈蓋。
牛骨擰起嵌在狼牙棒上的銅釘間的鄭聯的腦袋,向四周大聲喝道:“定遠侯已死,爾等速降!”
牛骨的嗓門極大,他這一聲暴喝,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的向他飄去,然後就看見了掛在他狼牙棒上的鄭聯的屍體,鄭聯的侍衛們麵如死灰,如喪考妣。而鄭成功的軍士們則是大聲歡呼,他們知道,鄭聯一死,大局就已定了。
……
1650年八月十五中秋夜,鄭聯被鄭成功的伏兵伏擊死於鎖雲石下,鄭聯的部將陳俸、藍衍、吳豪等人都被鄭成功收編麾下。
鄭彩得到鄭成功占領廈門的消息之後,轉而向被他逼到閩、浙交界的健跳所求援,忠於朱以海的諸將深惡其人,乘機擊破鄭彩餘軍。鄭彩從此一蹶不振,後來請鄭芝龍的母親黃氏代為疏通,鄭成功才讓他返回廈門閑住,終老於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