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輕笑拍拍包子的頭:“好了,快到晚飯時間,陵商,你也留下?”
我想陵商本就來看你,定然要留下,何必多此一問,不想卻聽見陵商和順道:“弟子還有別的事,見到師父安康已然安心,不便多做打擾,還請師父好生照顧自己。”
太白摸了兩摸包子頭頂的頭發,才笑道:“那是當然。”
包子戀戀不舍巴著他衣角:“大師兄,你怎麼這麼早就要走了?”
太白掐著包子臉道:“你大師兄不像你,他出來玩每日的功課也不會落下,這會趕著回去修行,你要不要學學?”
包子撅嘴噤住聲。
陵商又拜太白,便走了。
吃晚飯時,我得空把下午的事想了一遍,隻覺得必然有什麼大事,太白,陵商,傲雪全部涉足其中,卻一點頭緒沒有,百無聊賴調戲碗裏幾粒米,動著腦想從太白那套出話,滿足一下好奇心:“師尊,方才你去哪裏了呀?”
太白夾了一口菜:“沒去哪,傲雪這個小朋友很懂事,請我過去,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不屈不撓:“我看那個北冥傲雪樣子不錯,但好像人有點怪,他們家也有點怪,還有陵商師兄,也有點怪,你對不對?”
太白把那口菜和著飯一起刨到嘴裏,嚼一嚼吞下去才道:“所以說隻有為師才是個正常的神仙,你以後出門千萬記住這點,外麵的人非傻即瘋,一定要提防。”
我鐺一聲放下筷子:“師尊,你老這樣,一點也不好玩,沒意思。”
太白終於看了我一眼:“那什麼才有意思?”
我眼巴巴看著他,期待道:“這裏也沒有外人,你隨便給我說說就有意思。”
太白哈哈哈笑了三聲:“那也沒意思,什麼都沒意思,修道修到現在,你怎麼還不明白執念深重是魔障呢,吃飯,吃飯。”
在太白同我打著太極這一會,包子已掃空不少菜,我倍感挫敗,更用力碾著米發泄不滿。
包子看著我苦大仇深蹂躪那些米,小胖身子抖了抖:“師妹,你好大的殺氣。”
我和藹朝他笑笑:“沒事,我轉移下注意力。”
太白聞言微轉過身子,仰頭快速扒完最後兩口飯,放下碗,做出一副哈欠連天的樣子:“為師今日實在是累了,先去睡了,碗什麼的,你們找人來收拾。”說完步履輕搖的走了。
因不認識什麼人,晚間各路神仙又好似沒活動,實在無聊,我同少真在門廊上坐著吹了會風,也去睡了,雖說不累,不知為何,沾床就失去意識。
這一個多月,我幾乎沒做過夢,偶爾夢見也是包子趴在我身上壓得喘不過氣,醒來發現被子太厚全蓋在胸口,掀了就沒事。今晚忽然蒞臨夢境,一時有些迷糊。
黑暗中乍現一束光,引著身體漂浮前進,穿越寂靜耀眼的白色後,睜開眼,是船舷外陰沉的天空,晦暗的垂在遠山上,如同濃淡不一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