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崔斯特笑著搖了搖頭,“我覺得還是四處流浪更適合我。”
“我明白。”莎拉笑了笑,雖然崔斯特能看出她的笑容裏多少有一點失望,但他隻能先無視掉了,“我本來也沒有指望你真的會留下。”
說完這句話,她回身跑進自己的屋子,一會兒拿了個錢袋出來:“這是五十金幣,權當是你的路費,記得常來看看你的好運姐。如果你要離開比爾吉沃特,記得跟我告別。”
“放心吧,親愛的好運姐。”崔斯特湊過去,輕輕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如果我要走了,我肯定會來找你的。”
“再見咯,卡牌!”菲茲嘴裏塞著巧克力蛋糕,含糊不清的說著。
崔斯特笑笑,衝兩人揮了揮手便走出了莎拉的屋子。
比爾吉沃特的風比德瑪西亞要猛烈一些,而且風中帶著淡淡的海腥味,似乎每一個沿海城市都是這樣,崔斯特走在這樣的海風中,難得的感到一點點憂傷。
他不是沒有看到自己離開時莎拉那有些黯然的眼神,可他卻不能做出任何回應。
他是很喜歡莎拉,但是這種喜歡並不是很多男人會對她有的那一種。
如果莎拉早一點出現或許他就會約她一起出來吃個飯跳個舞,可是他來比爾吉沃特根本就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崔斯特忽然很想抽煙,可是他隨身的煙都已經抽完了,就在他四處轉著想找雜貨店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看你跟個沒頭蒼蠅似的轉了好幾圈了,是不是想找個地方快活快活?”
崔斯特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男人,身材挺壯實的,一臉凶相,絡腮胡子,披著披風,配著槍,叼著卷煙,一副就是個標準的地痞長相。
“酒色財三樣,不知道你說的快活是指哪種?”崔斯特不動聲色,卻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已經在叫囂著“賭一把!”“賭一把!”了。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這個男人對著空氣吐了一個煙圈,“隻有財才是命根子,才真的好玩呐。”
“正合我意。”崔斯特微微一笑,“麻煩你給我領路了。”
和其他地方的賭坊一樣,比爾吉沃特的賭場同樣是開在很隱秘的地方,比如這個男人帶他去的這一家就在一條荒涼的巷子尾端,不過一進賭場,冷清立刻就被喧囂的人聲所取代了。
“祝你財運亨通。”男人拍了拍崔斯特的肩膀。
“希望如此。”崔斯特笑了笑,就走到了牌桌前。
五十金幣的籌碼在賭場看來實在是太小,崔斯特押下去的時候甚至遭到了嘲笑,隻有他知道自己不能輸。
但他也不會輸。
場麵轉了一圈,崔斯特的五十金幣已經變成了一千五百,莊家的臉色也不再那麼好看。
賭場,對於崔斯特來講,並沒有什麼心跳與刺激,有的隻是越堆越高的籌碼,和越來越滿的口袋。
一夜歌舞升平,崔斯特並無心計算自己換了多少對手,也無心去數自己贏了多少錢,他隻知道自己的外套口袋裏現在至少有五張一千兩的金票。
“再來最後一把了。”崔斯特看看眼睛已經有血絲的莊家,他知道這個莊家已經目不轉睛的盯了自己半天,就為了看明白自己出沒出老千,可是他還真怕這樣下去會把這個莊家活生生盯死。
會被人看出來的老千還叫老千嗎?
這一局牌的過程看上去無比的凶險,不知道什麼時候桌邊已經聚集了好多人,不過崔斯特倒是不擔心,雖然已經到了最後一手決勝負的關鍵時刻,可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會翻出什麼樣的牌。
四個A,通殺。
然而這個時候,圍觀的眾人卻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總之那絕對不是看到最後一手牌是通殺的時候會發出的驚訝或者讚歎。
崔斯特愣了一下,再看牌桌,自己也傻眼了。
他的對家亮出的手牌,同樣也是四個A。